“不錯。”荀子賢道,“你之前說的沒錯,墨畫那孩子的眼光,也真的挺毒辣的,大體上的東西,他都看出來了……”
荀子賢嘆道:“這里的確布了邪陣,以白骨為媒,血水為墨,構成了‘養祟’之地。”
“但墨畫畢竟只是二品陣師,雖然天賦和能力都……驚才絕艷……”
荀子賢用了“驚才絕艷”四個字。
他是金丹境,家學淵源的三品陣法長老,見多識廣。
可盡管如此,他仍覺得墨畫的陣法天賦,有些匪夷所思。
甚至,正因他家學淵源,見多識廣,才真正明白,這“驚才絕艷”四個字,用在墨畫身上,一點也不為過。
這在座的一眾長老和弟子,沒有陣法家學,不精通陣法,幾乎不可能明白,墨畫的陣法造詣,究竟有多離譜。
但話說回來,墨畫畢竟還只是二品陣師。
荀子賢道:“受限于修為境界和陣師品階,有些地方,墨畫這孩子,他還看不透。”
當然,這是境界帶來的陣法格局的問題,不怪他……
荀子賢心里默默找補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荀子悠問道。
荀子悠抬頭,看了眼面前的萬妖谷,語氣凝重道:
“這個萬妖谷,是以一個大型陣法貫穿整體的邪道建筑,這些邪陣,只是其中的一部分。”
“而且,這個建制十分特殊,必得自于某類傳承悠久的魔道妖門,若我所料不差,應該就是……”
“萬妖山?”荀子悠接口道。
他是太虛門長老,對這些魔道巨擘,知道的還是不少的。
荀子賢頷首。
荀子悠皺眉,“竟然是萬妖山……”
可雖有他又疑惑道:“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,這個邪陣,竟然這么厲害?是二品還是三品?我們這一眾金丹境的長老,都不能強沖過去?”
荀子賢道:“我不想對牛彈琴,你只要知道,暫時過不去就行了。”
他模樣儒雅,但有時候說話,也比較氣人。
陣師都有這種倨傲的毛病。
相較而言,墨畫就顯得“可愛”太多了。
荀子悠嘆氣,“你就說得簡單些,讓我大概明白就行……此事事關重大,若是平日,我就不刨根究底了,但現在情況特殊,你好歹跟我說說。”
荀子賢沉默了下,覺得有點道理,沉思片刻,指著面前的血溪白骨之地,說道:
“這前面,養著眾多邪祟。”
“這我知道,你和墨畫都說過。”荀子悠道。
“但這些邪祟,其實并不養在這里。”
荀子悠一怔,“什么意思?”
荀子賢皺眉,“這內在的原理,我沒見到具體的陣圖,不太好斷言,但目測,這里的陣法,是虛實相間的。”
“虛實相間?”
荀子賢道:“借某種偉力,將現世與神念,初步映照融合,并通過陣法構建出來。”
現實與神念映照融合?
荀子悠倒吸了一口涼氣,“這得是什么層次的偉力?”
荀子賢搖了搖頭,目光凝重。
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,但不好明說。
而且其中一部分,涉及太虛神念化劍真訣“斬神”的隱秘,他之前做陣師的時候,也對神念之道感興趣,還研究過一點點神念之法。
但神念的法門,太過艱深苛刻,他走不通。
而且有些傳聞,真假難辨,他也沒辦法斷言。
“你說這是大型陣法,應該不會是……大陣吧?”荀子悠有些擔憂。
“不會,大陣哪有那么好建。”荀子賢道。
“這就好……”荀子悠松口氣,隨后又問,“那這陣法,你能解么?”
荀子賢嘆道:“我要是能解,早就解了。”
而后他又露出一種,不屑于對牛彈琴,但又不得不對牛彈琴的神色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