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次不同。
帶他進來的,有兩個妖修,根據墨畫的經驗判斷,其中一個是狗頭妖修。
另一個,目光銳利,還是個禿子,大概率跟‘禿鷹’一樣,是一只身上畫了鷹紋的妖修。
將歐陽木帶來之后,狗頭妖修走到門外,守門去了。
而那目如鷹隼的禿頭妖修,則留在邪器師內,以銳利的目光,盯著老妖修,語氣冷漠。
“大師,管事吩咐我,在這里看著,以防發生什么意外。”
說是“看著”,實則是“監視”。
老妖修點頭,淡淡道:
“知道了……”
而后他便不再管這禿頭和狗頭兩個妖修,自顧自對歐陽木道:
“我繼續教你鑄劍。”
歐陽木神色有一絲絲復雜,但還是記著墨畫的吩咐,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,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,點頭道:
“好的,前輩。”
之后一切如常。
老妖修耐心地教鑄劍,歐陽木心不在焉地學鑄劍,禿頭妖修目光如炬地監視著,狗頭妖修神情警惕地看著門。
過了一段時間,老妖修似乎累了,對歐陽木道:
“你自己煉一會,我歇歇。”
而后便轉身,走到一旁的椅子上,緩緩坐下。
可剛坐下,他便止不住地咳嗽,一直咳出血,無奈只能取出幾枚丹藥,顫巍巍塞進嘴里。
最后躺在椅子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像是一條將死的老狗,喘出的氣,都帶著腥臭味。
鷹紋妖修見狀皺眉,神色有些嫌棄,微微側過目光。
爐火的滋滋聲,鍛鐵的敲擊聲,老妖修的喘氣聲,融在了一起。
室內明明十分嘈雜,但又有一種莫名的死寂感。
過了片刻,鷹紋妖修忽然神情微變,察覺出一絲不對。
老妖修的喘氣聲,似乎不見了。
鷹紋妖修陡然睜大眼睛,向旁邊看去,卻見旁邊的椅子上,僅存了一件黑袍,還有一些蛻去的妖皮。
“不好!”
鷹紋妖修的心中,猛然涌起一陣寒意,當即激發鷹紋,頭頂妖紋一閃,兩眼運起精光,在屋內搜尋著那老妖修的身影。
可沒等他窺到蹤跡,殺機便驟然降臨。
一節長長的,暗紅色的觸角,突然從地面伸出,挾著陰毒的妖力,猛然斬向這鷹紋妖修的腰肢,似乎想將其攔腰斬斷。
鷹紋妖修瞳孔劇震,縱身一躍,躲開了這一擊偷襲。
可他雖紋的是鷹紋,但畢竟只有筑基修為,無法飛縱,浮在空中,避無可避。
這一短暫的滯空,便成了破綻。
自陰影中,突然飛出數把邪劍,速度奇快,劃出道道血光,深深刺入了鷹紋妖修的身體。
邪劍之中,蘊含血污的劍氣,而且還附有劇毒的妖力。
鷹紋妖修當即身中劇毒,血脈刺痛,既驚且怒,睜目吼道:
“老孽畜,你好大的膽子?!”
他萬萬沒想到,自己不過第一次來監視,這老不死的,竟突然就下了殺手。
他就不怕,犯了萬妖谷的禁令,被萬妖噬魂而死么?!
“你竟然……”
他還欲說什么,可老妖修不知籌謀了多久,此時驟然發難,顯然不會給他一丁點機會。
自陰影中,突然游出一條妖物。
這只妖物,身如長蟲,兩側長滿利刃般的節肢,頂著一張人臉,吐著長舌,節肢顫動,在地上快速爬行。
它的速度極快,不過剎那時間,便近了那鷹紋妖修的身,而后趁其中毒麻痹,直接纏了上去。
鋒利的節肢,深深刺入血肉。
長蛇般的身子,不停卷動,帶著節肢,切割著鷹紋妖修的身子。
鷹紋妖修怒吼,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