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頭領微微頷首,而后打開妖皮紙,道:
“這套東西,還是要有一個妖法或魔功作為基礎。”
“以我的意見,最好是畫上妖紋,這里是萬妖谷,妖紋完備,各種骨血材料,品質也都是上乘。”
“這圖上的妖紋,囊括熊羆虎豹等猛獸,抑或金雕鷹隼類猛禽,你選一個,我紋在你身上……”
黑衣頭領將妖皮陣圖展開。
金逸才一一看去,覺得都不大合心意。
他目光往下一掃,忽而眼眸一亮,指著一道妖紋道:“表哥,給我畫這道犬紋。”
黑衣頭領明顯錯愕住了,“什么?”
“犬紋。”
金逸才又重復了一遍。
黑衣頭領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金逸才便笑了笑,笑容中,帶著一絲陰邪:
“表哥,實不相瞞,這些時日,半夜三更鉆進我洞府的女修實在太多了,那群賤人,好生煩人,但又嫩得出水,撩人心癢,我非得好好治治她們。”
“據說,狗妖……”
金逸才露出了一個只可意會的神情。
黑衣頭領神色怔忡,一時有些難以置信。
隨即他面沉如水,心中既是鄙夷,又是震怒。
果然寵溺多敗兒!
這個世道,一條走狗,尚有虎狼之心。
他這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少爺,骨子里卻只是條發情的野狗?!
黑衣頭領額頭直跳,壓著怒意道:
“你可想好了?”
金逸才完全不知黑衣頭領的鄙夷,仍一臉自得道:
“表哥,我想好了。這世上賣命的人那么多,以身犯險,沖鋒陷陣的事,根本不需要我去做。我只要自己過得舒服爽快便好。”
黑衣頭領沉默許久,這才默然道:
“行。”
金逸才神色一喜,“謝表哥!”
黑衣頭領神情不見喜怒,只沉聲道:“這是你自己選的。”
“這是自然。”
金逸才一臉期待,他幾乎能想到自己夜夜笙歌,不眠不休征伐的模樣了。
“好!”
黑衣頭領漠然道。
而后他默默地取出筆墨,照著妖皮紙上,一條“狗”的紋路,在金逸才的后背上,畫了一副四象犬紋陣法。
他用的是骨筆,蘸的是人血,畫的是妖紋。
這是邪陣的流程,伴隨著邪異的劇痛。
金逸才痛得齜牙咧嘴,幾次三番,想要掙扎著起身,口中嘶聲叫喊。
黑衣頭領卻不管不顧,像是殺豬一般,將金逸才按在桌上,手腕沉穩,下筆如刀,血淋淋地,一直將一副四象犬紋陣法畫完。
畫完之后,金逸才渾身冷汗,癱坐在地上,喘著粗氣,斷斷續續道:
“表哥……畫個陣法而已,怎么會這么疼?就如同把血肉與陣紋,硬生生縫合在了一般……”
黑衣頭領神色不變,目光卻更加鄙夷。
這么點痛都吃不了,還做什么修士?
還想有什么作為?
但他并未說出口,而是簡單道:
“這四象陣法比較特殊,講究陣法與血肉融合,你煉體懈怠了太多,自然會覺得痛,之后就好多了。”
金逸才臉有些白,“表哥,這陣法只畫一次吧……”
這個苦,他可不想再吃第二次。
黑衣頭領點頭,“是。”
金逸才松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