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,既然是竊奪神明之道的陣法,便意味著,這絕非一般修士能學的。”
“除了一些天賦異稟的神胎,天生心念通神的異類,可以與神明感應的巫祝,或是被神明寄過身的仆人……”
“凡俗修士,根本無法參悟神道陣法。”
“這些話,我之前都與你說過……”
金逸玄拱手道:“是。”
“所以,”屠先生便道,“你非神胎,非巫祝,心念無法通神,也不曾被神主降身,若要學會神道陣法,便只有一個辦法……”
屠先生道:“借!”
金逸玄怔然,“借?”
“不錯,”屠先生頷首,“向神主去借,借神主的念力,構成神道陣法!”
“這樣一來,哪怕你并不明白,神道陣的核心法則,也能在神主的庇佑下,構建出高深的神道陣法。”
“這是神主的賜福!”
金逸玄立馬躬身俯首道:“謝神主恩賜!”
屠先生攤開一張妖皮紙,拈起陣筆,蘸著血墨,“現在,我便教你正式的神道陣。”
“此乃大荒一族的神道傳承,脫胎于一種,對神主大不敬的‘神明封印’之法。”
“這類傳承,共分三道陣法:”
“其一,神關陣。”
“其二,神霧陣。”
“以及第三道,也是最核心的,神鎖陣。”
“神關陣,掌控神道偉跡的開合;神霧陣,可衍化遮蔽神念的迷霧;神鎖陣,是施加于神明之身的一道‘鎖鏈’。”
“三者合而為一,可憑凡人之念,封神明之軀!”
“是一類褻瀆神明的‘大不敬’陣法!”
“但如今,這套神道陣屢經改良,已經脫胎換骨,成為一套可供奉神主,掩藏神主偉跡,并借神主偉力,實現神主宏圖大計的陣道法門。”
“凡人皆為芻狗,根骨低劣,肉體凡胎,是領悟不了如此偉大的陣法的。”
“沒有神主的恩賜,你同樣沒有資格,親眼得見這些陣紋。這一點,伱要牢牢記住!”
屠先生說完,金逸玄又立馬叩首,直至額頭叩出血來,感激涕零道:
“承神主恩賜,謝先生教誨!”
“好,”屠先生道,“我如今傳下陣紋,你仔細看著。”
之后屠先生借金逸玄的肉身,在紙上畫下神道陣紋。
金逸玄則恭敬地看著。
畫完之后,屠先生便道:“你先熟悉陣紋,陣法精義,日后我再傳你。”
“是。”金逸玄道。
之后血色人影漸漸消失,屠先生的一縷殘魂,也緩緩沉入了金逸玄的身上,沒了蹤影。
金逸玄看著面前的陣紋,神色激動不已。
“這便是……神道陣!”
是整個乾學州界,都近乎絕跡的陣道傳承。
放眼整個修界九州,亦是鳳毛麟角。
而修習神道陣的條件,十分苛刻,即便是一個大州之內,能精通陣道陣的修士,怕是也屈指可數。
而自己,即將成為神道陣師!
他珍而重之地撫摸著面前的妖皮陣紙,紙上的每一道陣紋,他都視若珍寶。
片刻后,他收斂心思,開始鉆研神道陣法。
學了片刻后,他便取出紙筆,開始練習陣紋。
金逸玄皺著眉頭,一遍又一遍地畫,可是越畫,眉頭皺得越緊,似乎被什么東西難住了,進展得極慢。
不知過了多久,門外有腳步聲傳來,而后一個妖修的聲音響起:
“頭領……”
金逸玄合起妖皮卷,皺眉不悅道:
“何事?”
那妖修恭聲道:
“新出了幾爐極樂丹,需要您過目。”
金逸玄“嘖”了一聲,有些不耐煩,此時正是他參悟神道陣的關鍵時刻,不想被任何人打擾。
只是神道陣本就艱深晦澀,若要領悟,絕非一朝一夕之功,不急于這一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