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瑟難得跑出來,暫時也不想回去,便和郝玄和墨畫兩人,一同在弟子居吃靈膳,喝靈酒,聊著天。
聊著聊著,郝瑟忽然神色落寞,嘆了口氣,道:
“百花谷里,死了一位師姐。”
這句話來得很突然。
墨畫正開開心心吃著雞腿,腦袋不由便宕機了一會,“什么?”
郝瑟又重復了一遍,“百花谷里,一位師姐死了……”
墨畫怔忡片刻,看著郝瑟,心中一時千頭萬緒,不知從哪問起好。
百花谷里,怎么會死了一個師姐?
你又不是百花谷的弟子……你怎么會知道這種事?
再者說,百花谷里死了一位師姐,跟你有什么關系?
郝玄嘆了口氣,有些不愿啟齒,但弟子居里,也沒有外人,便道:
“我這個表兄……畢生所愿,就是成為百花谷的弟子……”
墨畫愣了下,“百花谷收男弟子么?”
郝瑟搖了搖頭,失望道:“不收。”
墨畫好奇道:“那你怎么成為百花谷的弟子?”
郝瑟肅然道:“正因百花谷不收男弟子,所以我此生的志愿,就是推動百花谷改制,讓百花谷也收男弟子,退而求其次,收男修做長老也行。這樣我從太虛門畢業以后,做不了弟子,也能將‘成為百花谷長老’,作為畢生的志向……”
墨畫張了張嘴,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了。
大千世界,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……
“但這種改制,也是行不通的吧,怎么想百花谷都不可能會招納男修,作為客卿長老的吧。”墨畫又道。
“是啊,前途渺茫……”
郝瑟神色落寞,最后咬咬牙,“實在不行,我聽說合歡宗,有一種逆轉陰陽的功法,我……”
郝玄立馬捂住他的嘴,“打住,表哥!再別說了!若是讓舅舅或舅媽聽到,他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。”
墨畫也神色震驚,心生佩服。
某種意義上,這位兄弟也是個狠人。
但他也十分不解,問道:“你為什么,這么想要去百花谷呢?”
郝瑟一本正經道:
“也沒什么特別的理由,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‘人生理想’罷了,既然是人生理想,還需要什么理由?”
墨畫竟無言以對。
一旁的郝玄便嘆道:“我表哥資質其實很好的,但就是……有點不正常……”
郝瑟神情不悅,但也沒反駁。
郝玄接著道:“……按理來說,他努力一點,家族再運作一下,他拜入四大宗也不是沒可能,但因為他總是‘語出驚人’,族里怕他鬧出亂子來,只能把他塞到太虛門,跟我作伴。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,知道他的性子,還能看著他……”
原來如此……
墨畫點了點頭。
郝瑟卻“堅持己見”道:“四大宗算什么?若是能進百花谷,誰稀罕去四大宗?”
郝玄掰下一個雞腿,遞給墨畫,“小師兄,吃雞腿,別理他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墨畫接過雞腿,啃了一口,忽而又好奇問道,“郝瑟……”
因為啃著雞腿,咬字不清,墨畫嘴里的“郝瑟”兩個字,就變成“好色”了……
郝瑟連忙糾正了一下:
“是郝瑟,不是好色!”
“嗯嗯。”墨畫點頭,接著問道,“郝瑟,你說百花谷有一位師姐自殺了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郝瑟的神情,便帶著傷感。
他身在太虛門,心在百花谷,所以一直對百花谷的事很上心。
“我經常在百花谷附近閑逛,所以也結識了幾個百花谷的師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