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不吃就算了。
可能是窮慣了,突然吃頓飽飯,所以不能吃太好。
墨畫點了點頭。
“那你吃供品吧。”
黃山君作揖道:“多謝小友。”
于是破廟之中,泥塑之上,黃山君緩緩飄出,降臨供桌之上,開始享用墨畫擺上去的供品。
他吃著,墨畫也不能干看著。
他也從儲物袋中,取出為自己準備好的“零食”,跳上供桌,跟黃山君并肩坐著,一起吃著。
黃山君一邊吃著供品,一邊偷偷打量著墨畫。
他這才發現,墨畫與之前相比,又不一樣了。
氣息內斂,神念渾然,讓他心生親近,但隱隱又透露著一股“威嚴”感,讓他心生畏懼。
黃山君暗自心驚。
他沒記錯的話,這才一年啊……
一年不見,這小小少年,竟仿佛又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。
更離譜的是,墨畫的神識,明顯更強了。
只是究竟有多強……黃山君一時倒有些拿不準。
人的神識,大多封存在識海中,外放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。
筑基修士不能元神出竅,若要窺視其神識的本相,要么引其入夢,要么侵入其識海。
黃山君悄悄瞄了墨畫一眼。
“引其入夢,或是侵入他的識海?”
這念頭一浮現,他就立馬給掐滅掉了。
人一作死,必死無疑。
神也是一樣。
“做人要本分,做神也是一樣,我已經今非昔比了,要更"安分守己"……”
黃山君心里默念道。
而后它便心平氣和,開始吃起供品來了。
墨畫吃得快,狼吞虎咽的,黃山君是山神,要擺架子,所以吃得慢,慢斯條理的。
墨畫吃完,沒事干,就開始問黃山君:
“山君,我能問伱點神念化劍的事么?”
黃山君斯斯文文吃著雞腿,聞言有些詫異,“你之前不是問過了么?”
墨畫點頭,“是問過了,但我最近想到了一些其他問題。”
之前他神念化劍一點不會,是純粹的外行。
但是現在不一樣了,他會了一點化劍訣,一只腳勉強算跨進了門檻,有了基礎的領悟,問的東西,自然就不一樣了。
黃山君不想答。
尤其是關于“神念化劍”的事,這是它一輩子的痛。
但吃人嘴短,它不好拒絕。
更何況,墨畫身上的威嚴感越發重了,它有點不敢不答。
“小友請問,小神知無不言。”
“嗯。”墨畫點頭,便將自己早早琢磨過的一些問題,拿來問黃山君了:
“山君,神念化劍,一定要用劍么?”
“這是自然,不然怎么叫神念化"劍"?”
“我的意思是,將神念化成"劍意"之后,一定要依附在劍氣,或是靈劍之上,才能施展么?直接用行么?”
“這……”黃山君遲疑,有些為難道:
“我又沒學過,倒也不知道這么清楚,但與我交戰的那個劍修,的確是以劍承載劍意的。”
“況且,不依賴劍氣或靈劍,施展劍意,即便可行,那也得將神念化劍之法,修到極高深處才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