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畫目光微閃,若有所思。
另一邊,水閻羅和謝流也搜了一遍,而后聚在一起道:
“這些尸體,是守廟人的……”
“沒有巫先生的尸體。”
“他可能還活著。”
“其他的東西,都被毀掉了,書籍,玉簡,令牌,全都毀了,似乎是有人刻意這么做的……”
兩人說到這里,也都皺起了眉頭。
疑點越來越多,但他們所知道的,仍舊十分有限。
這處龍王廟,本是比胭脂舟還要隱秘的重地,有大霧遮蔽,尋常修士想找都找不到。
這是神主饗宴之地,有神主庇佑。
究竟誰有這么大本事,造出如此詭異的事端,又到底是為了什么?
水閻羅看了眼滿地的殘肢,腳下血肉粘稠,心中到底有些不安,便道:
“此地不宜久留,我們先出去。”
謝流也有些忐忑,他雖是金丹,但隱隱發覺,已經有些事超出他的認知了。
眾人離開巫先生的大殿,走出門外,血腥味淡了,但壓抑的感覺卻更沉重了。
仿佛有什么“東西”在暗中盯著他們。
水閻羅目光一轉,立馬道:“先離開這座廟!”
他們是到這里來藏身的。
但現在看來,藏在這廟里,并不比遇到道廷司的走狗安全多少,甚至這廟本身,反倒還更危險。
這種危險,還是未知的。
既然如此,還留在這里做什么?
謝流也想明白了,沉聲道:“好!”
墨畫有些不情愿。
他可是好不容易,才進了這廟里來的,現在一無所獲,怎么能就這么離開?
墨畫心念一動,想使些小手段,將謝流和水閻羅留在這里,但轉頭見到歐陽楓,還有俏臉慘白的花淺淺,到底心軟了一下。
“自己是無所謂,但師兄師姐他們留在這里,畢竟有些危險,還是先出去吧……”
水閻羅動身,向廟外走去。
墨畫也就默默跟著了。
歐陽楓和花淺淺,緊緊跟著墨畫,謝流還是走在最后,同樣緊緊盯著墨畫。
掌門傳承,就系在墨畫身上。
他不能讓墨畫死,但也不能讓墨畫跑。
即便是死,也要等他將東西弄到手再說……
一行人便這樣,一路警惕地向廟門外走去。
廟內依舊一片死寂,高墻大殿,古色雕梁,顯得十分壓抑。
走了一盞茶的功夫,便到了廟門前。
謝流看了眼水閻羅,水閻羅沒說什么,而是默默走到門前,重新取出那枚魚骨令牌,插在了附近一座仰口的,守門妖獸銅像的口中。
令牌一閃,妖像一顫。
而后似有陣法啟動,門上粗壯的鐵鏈絞起,拉動著沉重的大門,緩緩開啟。
見大門能打開,眾人都松了口氣。
廟門越開越大,謝流首當其沖,便向門外走去,可剛走到門口,他忽然神色大變。
門縫中,一道冰藍色的劍光一閃而過。
一道冰封的劍氣,直奔他的面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