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肖典司是金丹,而且經驗豐富,感知敏銳。
墨畫雖然隱匿了,但并未走遠,身上的氣息還有些殘留,肖典司還是能隱約感知到墨畫的位置。
他估摸著方位,一劍又向隱匿的墨畫殺去。
恰在此時,歐陽楓催使太阿劍訣,替墨畫擋下來這一劍。
花淺淺見這道廷司典司,竟對墨畫下手,也面帶寒霜,御起百花靈針,向肖典司殺去。
肖典司一劍蕩開歐陽楓,震得歐陽楓吐出一口鮮血,反手長劍一掃,擊落了花淺淺的靈針。
再放開神識一掃,發現墨畫已經不知跑到哪里去了,不由神色難看,“嘁”了一聲:
“這個小鬼,竟如此滑不留手……”
沒辦法,既然抓不到墨畫,那只能拿另外兩人湊數了。
肖典司劍光迅疾,一劍刺中了歐陽楓的右臂,暫時廢了他的經脈,讓他動不了劍。
反手又丟出一枚有毒的暗器,刺中了花淺淺的肩頭。
花淺淺中毒,臉色煞白,嘴唇微青。
這樣一來,歐陽楓和花淺淺兩人,便都沒了反抗之力。
這一下驚變突起,不只墨畫,在場的所有人,都沒反應過來。
而這諸般變化,說時遲那時快,不過幾個回合之間的事。
等肖典司挾持了歐陽楓二人,場間瞬時寂靜了下來。
顧長懷停下手來,面色冷肅,“肖典司,你這是何意?”
“何意?”肖典司仍舊一臉皮笑肉不笑的,只是臉上的笑容,越發冷漠,“顧典司何必明知故問,你應該早就懷疑我了吧。”
顧長懷神情冷漠,沒有說話。
“你懷疑我,但你又沒有證據,所以表面上只能盡量跟我敷衍,有些事,你知道,我又如何不知?”肖典司道。
顧長懷皺眉。
他的確懷疑肖典司。
同時,他也的確沒有證據。
沒有證據的情況下,一切都是空談,想以莫須有的罪行,扳倒一個道廷司典司,也根本是癡人說夢。
更何況,這典司還是肖家的。
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這肖典司藏了這么就,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,突然發難。
在顧長懷的預料中,即便這姓肖的真的要發難,也是在道廷司證據確鑿,四方圍捕,他走投無路之時。
而不是現在,僅僅只是懷疑,都沒一丁點證據,他就突然跳出來反水了。
肖典司似是猜到了顧長懷的想法,輕輕笑了笑,“未雨綢繆,做任何事,都要趁早。”
“在乾學州界這個地方,金丹這個修為,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。”
“真要等你們查清楚了,證據確鑿了,道廷司批捕了,我還怎么逃得掉?”
“我也是典司,對這些事,可熟悉得很。”
“既然要動手,自然要選一個,最恰當,也最讓你們預料不到的時候。”
“不然的話,稍有遲疑,就只能坐以待斃……”
顧長懷皺眉,“這么說,前些時日,出手救走水閻羅的金丹,就是你?”
“胭脂舟的事,你也有份。”
“癸水門在道廷司的內鬼,也就是你,是你一直在道廷司內部,替胭脂舟的事做掩護?”
顧長懷言語犀利。
肖典司含笑不語。
他雖跳反了,但還沒有笨到,將自己所做的事,一五一十托盤說出。
夏典司也目光冰冷地看著肖典司,問道:“這是你的意思,還是肖家的意思?”
肖典司瞇著眼道:“這點夏典司您心里應該清楚。世家大了,什么樣的人都有,上面也管不了。我出身不算壞,但也不算好,沒老祖照拂,若不自己想點門道,找些關系,這輩子也沒出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