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王廟里,墨畫一馬當先在帶路。
但團隊的氣氛,多少有些詭異。
顧長懷和夏典司一左一右,在他一步之后,既護著墨畫,也在提防著肖典司。
肖典司還是一臉假笑,但如今圖窮匕見,他這笑容,也真的只剩下皮相了。
而其他人,對待肖典司的態度,也很是微妙。
水閻羅明顯跟這肖典司是一伙的,兩人或明或暗,必然有些交集。
之前在島上圍獵水匪,水閻羅能從顧長懷和夏典司的手里逃脫,就是肖典司救的他。
因此,水閻羅對肖典司言聽計從。
但與此同時,他對肖典司似乎又有些忌憚,甚至有些說不清的畏懼。
這在殺人如麻的水閻羅身上,十分罕見。
謝流顯然也隱隱知道肖典司的身份。
此時在龍王廟的幾個金丹中,他身份最低,實力最弱,話語權也最小,因此也只能跟在,勉強算是“同伙”肖典司身后混著。
最古怪的,是肖天全。
肖天全和這肖典司,同是肖家的修士,應該算得上同氣連枝。
但肖典司跳反后,肖天全卻一言不發,現在一路上,他甚至刻意和肖典司保持了距離,站到了夏典司身邊。
“肖家的情形,看來也比較復雜”墨畫心中默默道。
至于歐陽楓和花淺淺,他們現在還算是被“挾持”著。
只是明面上,肖典司不再為難他們。
但墨畫心里也清楚,只要事有變故,楓師兄和淺淺師姐,仍舊只能被當做“籌碼”。
但他現在的確沒什么好辦法,只能見機行事了。
墨畫目光微閃。
就這樣,狩獵還在進行,一行人在龍王廟內,神情戒備地走著。
墨畫帶路,追蹤著那血腥怪物的蹤跡,偶爾會問下水閻羅,這龍王廟的格局,以此來確定路線。
這一行人中,只有墨畫是獵妖師。
道廷司典司,雖然也會追捕,但他們追捕的是人。
水閻羅這種罪修,雖然對追捕很熟,但他們一般都是被追捕的。
唯有墨畫,是真正獵妖師出身。
因此對妖獸的習性,行為的習慣,微弱的氣息,在場的修士中,沒人比他更精通。
當然,這個怪物未必是妖獸,但原理是一樣的。
墨畫就抬頭看著房梁,放開神識,根據一些蛛絲馬跡,來追尋這怪物的蹤跡。
只是龍王廟寬闊,殿臺高聳,屋室繁多,加之四周陰沉,血氣森森,追著追著,那怪物便沒了蹤跡。
墨畫只能一邊猜,一邊算,估摸著一點點找便在此時,他忽然神情微動,停下了腳步。
眾人也都隨之停下。
顧長懷問道:“怎么了?”
墨畫道:“有點東西”
而后他想了想,輕輕翻身,身姿輕盈地翻到了房梁上。
房梁用的是巨木,異常寬闊,而靠墻壁的地方,一片狼藉,被不知什么東西挖出了一處大洞。
洞雖大,但洞口很淺,一眼望到底。
似乎是有什么東西,在這里棲居過。
墨畫猜測,很可能就是那怪物,將這里當成了臨時的巢穴。
他走近了幾步,忽而發現巢穴中,有一丁點血跡。
這個血跡,竟是淡青色的,而且氣息極淡,并無人血妖血的腥穢,反倒有一股淡淡的清香。
清香?
墨畫皺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