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天全眉頭緊皺,盯著水閻羅看了看,而后微微松了口氣,低聲道:
“估計是壓不住煞氣,遭反噬了……”
墨畫眉毛微挑。
這個哮天犬,懂得還挺多。
水閻羅既死,此間事了,歐陽楓思索片刻,便問道:
“顧典司和夏典司被那巫先生纏住了,我們要不要過去,看能不能幫上忙?”
此時幾人即便想逃,也逃不掉。
而在這白骨迷宮中,危險重重,有那滿身鱗甲的怪物“巫先生”,有數不清的血尸,還有那陰險的肖典司。
金丹境的顧長懷和夏典司便是他們的依仗。
若是顧長懷二人安然無恙,那還有轉機。
一旦二人遭了不測,那他們這幾人,包括墨畫,恐怕都兇多吉少。
墨畫沉思片刻,點了點頭。
“走,我們去看看。”
他將水閻羅留下的香爐,還有那一截紅色焚香捧著,以此來驅趕血尸,而后邁步向大門處走去。
歐陽楓和花淺淺,跟在墨畫身后。
肖天全在最后,但他故意遲疑了片刻,低頭看了眼水閻羅,伸手拔出了插在水閻羅喉嚨上的劍,卻仍不放心,反手又在已死的水閻羅的心脈上扎了幾劍,之后又悄悄摸了摸水閻羅的周身,及其腰間的儲物袋,可什么都沒搜到。
“沒有?”
肖天全神色微凜,抬頭看向墨畫,目光晦暗,沉思片刻后,便也默默跟了上去。
墨畫帶著眾人,驅趕著血尸,原路返回,又來到了白骨大門前。
大門前,幾個金丹還在死戰。
血尸遍地,血液幾乎浸紅了每一寸地面。
顧長懷一人攔住了化作血尸的謝流,夏典司和肖典司二人聯手,對抗著一身龍鱗的巫先生。
眾人身上,或多或少都帶有傷勢,氣息也微弱了不少。
便是那怪物巫先生,周身的血氣,也幾乎被耗了一半。
但巫先生明顯占據上風,尤其是他有著為數眾多的血尸相助,進退攻防之間,都更游刃有余。
這樣下去,顧長懷三人落敗,只是早晚的問題。
墨畫觀察了一下局勢,心里有了主意,便將香爐遞給了歐陽楓,“楓師兄,你們離遠點,我去去就來。”
歐陽楓不知墨畫要做什么,只能叮囑道:“墨師弟,小心。”
“嗯,楓師兄放心。”
墨畫說完,默施小五行匿蹤術,身形一黯,又消失不見了。
隱身后的墨畫,趁著場間廝殺正酣,無人注意的時候,遠遠繞開巫先生幾人,同時避著血尸,走到了大門處。
他記得清楚,當時這些血尸,就是從大門附近爬出來的。
墨畫在大門處搜尋片刻,果然就找到了刻在白骨石座下的血紅色邪陣。
這些邪陣,是以血祭手法,煉制血尸的。
墨畫看不大懂,但破起來倒也不難。
他在邪陣周圍,畫了些金火系陣法,以金辟邪,以火焚煞,以陣破陣。
實際上,最好的辟邪陣法是雷陣。
但修界雷陣的傳承,鳳毛麟角,太虛門都沒有,墨畫也根本不會。
不過這些血祭陣法,不算高端,而且只是暴力毀掉,倒也不必搞那么高深復雜。
墨畫抬頭看了一眼,見場間打得正激烈,沒人在意他,便以神識御墨,手指勾勒,牽引靈墨,凝成陣法。
不一會兒,陣法顯化而成。
墨畫也不猶豫,當即便引爆了陣法。
瞬間火光四溢,轟隆聲起,地面的白骨,被炸得分崩離析,上面的血陣也一同被銷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