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水獄術,他已經施展過一次了。
顧長懷中招后,必然會提防。
因此,他若想再施展,就一定要做萬全的準備,不能起僥幸的心理,金身必不可少。
而有金身護持,只需頂著顧長懷二人的劍氣法術,將水獄術施展出來,便可一舉定勝負。
金光庇體,靈力流轉,水獄術在凝結。
肖鎮海周身靈力澎湃,深藍色的水勁,化作數不盡的鎖鏈,層層疊疊,一道道浮在周身……
但顧長懷似乎早有預料。
他并未退避,而是運起靈力,催發更多細碎的風刃,全力向肖鎮海殺去。
風刃一點點侵蝕著肖鎮海的金身。
肖鎮海神色漠然。
在顧長懷破金身之前,他足以將水獄術凝結。
可恰在此時,夏典司也取出了一枚玉符,素手捏碎之后,并指一彈,一道刺眼的紅光,直奔肖鎮海而去。
就是這道紅光,令肖鎮海頓時神色大變。
“珍品破金符?”
話音未落,紅光便至,那被顧長懷風刃消耗的金身,瞬間破碎。
金身符被破,顧長懷目中精光一閃,當即化作數道更凌厲的風刃,向肖鎮海殺去。
肖鎮海金身術被破,水獄術剛凝結到一半,來不及躲避,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長懷凌厲的風刃,直接破空而來,劈中了他的肩膀。
風刃切割肉身,留下一大道傷痕,血肉淋漓。
肖鎮海連忙后撤,取出一粒丹藥服下,壓住體內的傷勢,臉色難看至極。
曾經皮笑肉不笑,一臉虛偽的面容上,蒙上一層濃重的怒意。
近百年來,他藏在暗處,從未陷入過如此險境。
而自從他學了這一身頂尖傳承,幾乎想殺誰就殺誰,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。
可不料今天,卻遭了算計,栽了如此大的跟頭。
肖鎮海的心頭,殺意升騰。
“好好,你們這是找死!”
他的眼睛徹底張開,眼底一片血紅,不再收斂殺意,將迄今為止所修的煞氣,盡數釋放,將血獄瞳術催發到極致。
肖鎮海的兩只眼眸,化作了罪孽的深淵。
無數被他屠戮的修士,在其中苦苦掙扎,哀求。
“不好!”
顧長懷臉色一沉,連忙側開目光。
但這次的血獄瞳術,又跟與往不同,威力強了不止一籌。
殺意被催發得淋漓盡致。
這些血煞之氣,也仿佛有了生命,毒蛇一般,四處蜿蜒蔓延,無孔不入。
即便顧長懷側開了目光,但煞氣還是順著他的目竅,鉆入了他的識海,使他神魂痛苦,一瞬間動彈不得。
肖鎮海抓住時機,人影一晃,逼近顧長懷的身邊,長劍高高揚起。
“顧長懷!”
夏典司臉色一片煞白,當即凝起劍氣,想阻止肖鎮海。
肖鎮海驟然轉過頭,目光血紅。
夏典司關心則亂,一時不曾提防,這一下正中了肖鎮海的瞳術。
她只覺識海陰冷,刀割一般痛楚,嘴角溢出鮮血,瞳孔也有些失神。
肖鎮海獰笑,“別急,我一個一個殺……”
說完他便舉起劍,癸水劍氣迸發,想先砍了顧長懷的脖子。
恰在此時,他又聽到了一道清脆的聲音。
有人在點他的名字:
“肖鎮海!”
肖鎮海本不想搭理,能殺的人,就先殺了,這樣才保險。
但這道聲音很特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