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識回溯后,顧長懷立馬咬緊牙關,拼盡全力,開始凝集法術。
他周身靈力激蕩,掀起澎湃的狂風,狂風之上,刀刃鱗次櫛比,如羽翼般密集,流光溢彩,又暗含殺意。
凌風化羽訣!
顧家上乘道法。
這門風系法術威力極大,但需要運轉法訣,積蓄磅礴的靈力。
交戰至今,顧長懷一直沒機會施展。
而眼下,肖鎮海與墨畫瞳術交鋒失敗,神識受損,煞氣反噬,處于失控的邊緣,是顧長懷唯一一次,可以施展這記道法的機會。
磅礴的風系靈力匯聚。
數息之后,顧家上乘道法凌風化羽訣凝結。
顧長懷目光冷漠,向前一指,周身的風刃便如青鸞的羽翼一般,猛然一振,化作洶涌的狂風,向肖鎮海席卷而去。
肖鎮海神魂承受劍刑,處在崩潰的邊緣,但還是能隱隱感知到性命懸危,近乎本能地向一旁躲去,想躲開這記斃命的殺招。
而夏典司此時也清醒了過來,見肖鎮海想躲,同樣忍著神識劇痛,將靈力注入短劍,并以御劍之法,凝成冰色劍光,向肖鎮海殺去。
她的劍法,本就以險快見長。
此時后發先至,直接刺入了肖鎮海的胸前,冰系靈力蔓延,一瞬間凍結了肖鎮海心脈。
肖鎮海的動作被冰封。
而后幾乎同時,凌風化羽訣凝成的強大風刃,宛如青鸞振翅,呼嘯而至。
無數細碎的風刃,直接將肖鎮海吞沒,一絲絲切割著他的肉身。
劇烈的靈力波動,讓墨畫幾人,都不得不退避三舍。
待到塵埃落定。
肖鎮海如同被剝了皮一般,渾身血肉模糊,經脈寸斷。
臨死前,渾渾噩噩的肖鎮海提著最后一口氣,又看了一眼墨畫,想說話卻說不出來。
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。
他這輩子,藏身暗處,未雨綢繆。
但只走錯了一手,看走眼了一次,便葬送了性命……
肖鎮海心中一憤,口吐鮮血,而后氣絕。
這次他徹底死了。
幾乎是拼到油盡燈枯的眾人,都松了口氣。
顧長懷的靈力幾乎耗盡,夏典司也沒好到哪里去。
但他們還是第一時間看向墨畫,神色擔憂。
顧長懷道:“你沒事吧。”
墨畫擦了擦眼角的血跡,搖了搖頭,道:“沒事。”
只是說這話的時候,墨畫臉色有些蒼白。
他與肖鎮海硬拼了瞳術,雖然勝了,但還是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反噬。
神魂之法,本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。
墨畫神魂雖強,但肉身太弱。
借助目竅的瞳術,施展驚神劍法,平時還好,可一旦與強敵作戰,神魂殺伐,對雙目的負荷,比墨畫想的還要大。
不止如此,墨畫感覺自己的神魂,似乎也有了一定的損傷。
這個傷勢,不單純是因為和肖鎮海以瞳術進行殺伐。
而是跟大白狗交手后,沒有足夠的修養,在龍王廟里,又連續動用了兩次驚神劍,這才使得神魂上的損傷累積,加重了傷勢,在與金丹境的肖鎮海硬拼的時候,突然爆發了出來……
一旁的夏典司,此時喘過氣來,略作思索,不由疑惑重重。
肖鎮海的瞳術……是怎么破的?
他的神智,為何會突然瀕臨崩潰,給了自己這些人以可乘之機。
墨畫為什么會雙目流血。
他到底做了什么……
夏典司默默看向墨畫,還想再問什么,“墨畫……”
顧長懷卻打斷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先出去吧。”
夏典司沉默片刻,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