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畫有些頭疼。
主要他也沒想到,自己機關算盡,都走到這一步了,菜都點好了,一個轉頭,突然就撞到了一只邪神的神胎。
“不可能這么巧合,肯定是被算計了……”
“誰會算計我?那個屠先生?”
墨畫皺眉,尋思了一下,微微點頭,覺得很有可能。
他在心里,默默將這筆賬給記上了。
賬可以慢慢算,問題是,現在怎么辦?
墨畫又皺眉苦思了一會,還是沒一點辦法,最后只能嘆了口氣,暫時妥協。
“算了,先出去再說吧。”
“出去再想辦法,找找黃山君打聽打聽,或者……跟荀老先生攤牌?說自己已經被邪神俯身了,而且不是一般的邪神神骸,而是真正的邪神之胎?”
“也不知荀老先生,會不會一巴掌拍死自己……”
墨畫默默嘀咕道。
但這個情況下,他也沒別的辦法了,出去之后,實在不行,只能去找荀老先生了。
墨畫的神念剛想離開識海,忽而又是一怔,有些不太放心。
他琢磨片刻,便在自己的神魂附近,布下了神道陣法,自己將自己的神魂封住了,以免那邪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,突然作祟。
可是神魂被封,驚神劍也就用不了了。
當然,驚神劍需要動用七魄。
現在他的一魄被邪胎污染了,本來也不好再動用這招劍訣了。
一旦動用驚神劍,七魄出竅,必然會被潛藏在伏矢魄中的邪胎,找到可乘之機,加深其對自己命魂的滲透和污染……
墨畫又嘆了口氣。
將自己的神魂封好,確認邪胎沒有異常,墨畫的神念這才離開識海,回到現實。
睜開眼,四周還是之前那個祭壇。
夢魘中的祭壇,已經因墨畫和邪嬰的廝殺,而一片狼藉。
現實中的祭壇,倒還完好無損。
白骨祭壇上,陰森的蠟燭燒著,血淋淋的祭品擺著。
巫先生也在跪著。
只不過,他的神魂已經在祭壇的夢魘中,被墨畫碾死了,此時徒留的,只是一具尸體。
墨畫怕顧叔叔他們擔心,本想快點離開,可他一轉念,卻越想越氣。
自己被陰了。
不僅如此,自己辛辛苦苦,好不容易修煉來的驚神劍,就這么被“封印”住了。
墨畫越忍越氣,越想越虧。
他索性又跳回到祭壇之上,神識沉入了祭壇的夢魘,在一片大道法則的華光中,溝通神權之樹,掌控了權柄,對著大荒之主神權之樹一個個節點上,那數之不盡的妖魔,開始“報復性”地點單。
“敢陰我……我全給你吃了!”
之前,他還是偷偷摸摸地點,生怕被人發現。
現在,架也打過了,虧也吃過了,也跟大荒之主的小羊崽子照過面了,還被擺了一道。
墨畫心里有氣,就一點也不客氣了。
他要狠狠地吃一頓“霸王餐”!
一個個據點,一個個夢魘,不知多少妖魔,都被墨畫打劫一樣“清掃”一空。
如同狂風卷集著殘云。
點著點著,墨畫忽然一愣。
他似乎……發現了一個大家伙。
面前一處略微有些熟悉的節點上,彌漫著一絲可怕的氣息。
這似乎是一尊漆黑的,血異的,邪神氣息濃烈的,半妖半魔半人,乃至近乎“半神”的,不知名的混沌的造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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