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墨畫,也皺起了眉頭。
花如玉看了眼顧長懷僵硬的神色,忍不住花枝招展地笑著,陰陽怪氣道:
“你們不會以為,我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宗門教習吧?”
“這么多年,我調教了那么多極品的丫頭,伺候了那么多位高權重的公子,雖有人走茶涼,薄情寡義的,但也終究,有幾個顧念舊情,舍不得我死的……”
“他們憐香惜玉,不想我流落在道廷司,受那些皮肉之苦,說了不該說的話。”
“夏監察也是個做大事的人,胸懷寬廣,拿得起,放得下,不與我這小女子計較。”
花如玉說完,頗有些快意地看了顧長懷一眼。
“想不到吧,道獄那種地方,根本關不住我,你辛辛苦苦,查了這么久,也奈何不了我。有些事,根本就不是你們這些跑腿的人,能做得了主的……”
顧長懷滿臉殺意。
夏典司也目含怒意。
墨畫見不得她這副囂張的模樣,便一臉關切道:
“花姐姐,你的臉怎么了,怎么變得這么丑了,不會毀容了吧?”
花如玉一聽,立馬如同炸了毛的狐貍,神色猙獰無比,惡狠狠地向墨畫撲來。
“小兔崽子,我殺了你……”
還沒等她靠近墨畫身前,顧長懷便大手一抓,擰住了她的胳膊,將她向后一推。
顧長懷雖恨不得宰了花如玉。
但他也知道分寸,此時若真將花如玉殺了,夏監察和道廷司那邊,都沒法交代。
他這個典司,也基本不用做了。
花如玉踉蹌幾步,這才站穩,形如潑婦。
她也知自己不是顧長懷幾人的對手,只惡狠狠地看了他們一眼。
尤其是“惡毒陰損”的墨畫,她恨不得將墨畫給活吞了。
花如玉陰冷笑道:
“好,好,這筆賬我記住了。別忘了,我背后站的,可是公子。”
“一百多年了,我調教了多少姑娘?乾學州界這么多尊貴的公子哥,誰沒在我這里,享受過銷魂蝕骨的滋味?”
“如今他們一個個,位高權重,怎會真的棄我于不顧?早晚有一天,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說完之后,花如玉嗤笑一聲,便轉身離開了。
墨畫三人也沒攔她,只是默默留在原地。
顧長懷沉默片刻,冷聲道:“我去找夏監察。”
夏典司卻拉住了他,搖頭道:“不用去了。”
顧長懷默默看著夏典司。
夏典司嘆道:“叔父行事,向來謀定后動,思慮極深,他做的決定,你找了也沒用。”
顧長懷看了眼夏典司,目光之中,閃過一絲失望,淡淡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而后他便一言不發,轉身回到了房內。
夏典司看了眼顧長懷,神色落寞,也轉身離開了。
墨畫看著不歡而散的二人,又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回到房間內,墨畫心里就有些后悔。
“竟然沒炸死這個花如玉,失算了……”
早知道,他就多布置些陣法,將這花如玉,連同胭脂舟,一齊炸得粉身碎骨,一了百了了。
既然僥幸沒死,不老老實實當縮頭烏龜,還敢跳自己的臉,當真是活膩歪了。
也不知道,保她的“姘頭”,到底是哪個公子,現在又到底是什么身份地位。
竟然連夏監察,也要賣他的面子。
墨畫搖頭,有些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