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也剛好應了因果。
這孩子修為又低,劍道造詣又弱,便是隨便教他一點,也足夠他受用一生了。
獨孤老祖沉思片刻,又目光一掃,大抵知道了一些墨畫擅長的道法和斗法手段,便道:
“我教你‘涵虛縹緲劍訣’,劍與身法融為一體,可攻可守,進退自如。”
墨畫想了想,搖了搖頭。
他身法已經足夠好了,若在身法中融入殺招,用小隕石術更好,再學與身法融為一體的劍法,多少有些多余。
“那我傳你沖靈六脈劍法,此劍法與沖虛門一脈相承,專修劍氣,威力弱了一些,但劍氣溫和,對肉身負荷也小。”
墨畫還是搖頭。
他劍氣本來就差,修了也白修。
“那我傳你太虛游龍御劍訣,此劍訣威力巨大,筑基境尚不明顯,修到了金丹,乃至羽化,御劍千里,劍氣如龍,乃我太虛門核心傳承之一,非內門嫡系不可傳。你情況特殊,我可以破例,傳你這一次。”
太虛游龍御劍訣……
墨畫神色震驚。
這個名字,一聽就很氣派。
但是同樣,一聽就很難學,估計不僅要磅礴的靈力,上好的劍器,還要極深厚的劍道底蘊。
這些他一個沒有。
劍訣雖好,但顯然不是他能學的。
墨畫還是搖頭。
長髯老者終究是有些不耐煩了,皺眉道:
“這也不學,那也不學,那你說說,你想學什么劍法?”
墨畫有點心虛。
他本來還以為,老前輩會提到那門劍訣,這樣就省得自己開口,也不會顯得自己“居心叵測”了。
但現在看來,應該不可能了。
神念劍法被太虛門列為禁忌,估計是不會再傳了,老前輩也不可能主動教自己。
而太虛門的神念化劍,就葬在劍冢之中。
劍冢之中,只有這老前輩一人。
這便意味著,太虛門內,真正會這門劍法的人,很可能也只有眼前這位老祖了。
事已至此,那自己就不能客氣了。
機會一定要自己把握住。
趁著自己將斷劍送來,這位老祖心中還感念這一絲恩情,不如獅子大開口,一步到位。
一旦再患得患失,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,以后可能都再沒這個機緣了。
“老祖,我想學……”墨畫的神情漸漸堅毅,目光也漸漸明亮,一字一句道:
“太虛神念化劍真訣!”
他的聲音清脆,擲地有聲,在寂靜的夜色中,在劍冢之間,來回飄蕩。
氣氛一時有些死寂。
長髯老者神色默然,一時之間還有些恍惚。
恍然間,他似乎記起來……
數百年前,似乎就是在這樣一片山林中,自己最疼愛的那個孫兒,就是這樣看著自己,目光堅定地,說他想學太虛門的……神念化劍真訣。
自己那時心軟,也對他抱有極高的期許,于是便違背了宗門禁令,偷偷地教他了。
再然后……
自己錯了,大錯特錯。
老者的心中,浮出一絲無奈的苦澀。
他強迫自己,將過去的種種回憶和思緒壓下,目光深邃地審視著墨畫,帶著淡淡的壓迫感:
“太虛門內,已經下了禁言令,這門劍訣的名字,你是從何處得知的?”
墨畫有點心虛,“我……從長老口中偷聽來的……”
“為何要學這門劍法?”
“因為……聽起來很厲害……”墨畫小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