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畫依舊專心致志,勤勉修行。
修道如水滴石穿,在看似枯燥的日常中,一點點累積和沉淀。
隨著時間推移,墨畫的陣法和身法,都在扎扎實實地,穩步提升。
劍法雖不溫不火,但也在緩緩進步著。
與此同時,太虛門的上層,卻隱隱籠罩在一股山雨欲來的凝重之中。
甚至偶爾還會有太阿門和沖虛門的長老,頻繁在太虛門內走動,不知商議著什么事。
墨畫偷偷問荀老先生,到底發生了什么。
荀老先生只搖頭道:“這些事,你一概不用管,安心學陣法便是。”
墨畫欲言又止,最后還是沒說出來,只道了一聲:“是……”
但他心里,顯然還是有些放不下。
他是太虛門的弟子,盡管人微力薄,但這種關頭,也想幫上一點忙。
荀老先生見狀,沉思片刻,便語氣鄭重道:“你若能將陣法學好,學到極致,便是幫了我太虛門最大的忙了。”
這句話沉甸甸的,荀老先生說得無比鄭重。
墨畫一怔,心里便明白了,認真點頭道:“老先生,您放心,我一定好好學。”
荀老先生深深看了墨畫一眼,欣慰地點了點頭。
此后,墨畫便記著荀老先生的吩咐,對其他事不聞不問,安心學陣法了。
他本想,就這樣穩穩地修行下去,但還是發生了一些意外……
這日,墨畫練完了劍,看了些劍道心道,又讀了一會陣書,快到子時了,便提前躺在床上,神識沉入識海。
在識海之中,墨畫打坐,冥想了一會。
可片刻之后,原本寂靜的識海,忽然起了一陣詭異的笑聲。
是墨畫自己在笑。
他的臉上一片漆黑,變得十分邪異。
墨畫伸手,捂住了自己的臉。
笑聲止住了。
墨畫的面容恢復如初,同時也皺起了眉頭。
“你很開心?”
墨畫出聲問道。
四周死寂,過了一會,墨畫的面容又開始扭曲,化成了一副邪嬰的嘴臉,聲音尖細,桀桀笑道:
“我沒想到,你竟是如此完美的神明之胎,比我想得還要‘完美’。”
“你的識海,是最好的溫床;你的神識,是上等的補品;還有你的神魂,已有化生神髓的跡象……”
“最妙的是,神性與人性融合!”
“這等神魂,我從未見過,一旦將你轉化,本尊直接降臨,等于是有了一副半神半人之軀。”
“這是真正的血肉神明!”
“因為有了血肉,邪欲本自具足。”
“又因為是邪神,邪念不死不滅。”
“在大荒的神權位格中,在三千神骸,上百化身,諸位神胎中,你也將是最特殊的存在!”
“而你……也就是我!”
邪嬰十分興奮。
墨畫皺眉,“你廢話好多,邪神都是話癆么?”
邪嬰臉色瞬間難看起來,但隨后它又陰沉笑道:
“凡夫俗子,便是修為再高,我也不屑一顧。但你不一般,你有資格,你值得我與你說這么多話。”
墨畫道:“那要不你出來,我們聊聊?”
邪嬰譏笑一聲,并未答話。
墨畫有些鄙夷,“膽小鬼。”
邪嬰面色猙獰,但忽而又平靜下來,透露著一些癲狂:
“我容忍你的無禮,因為你早晚是我,而我也就是你,因此我容忍你,也就是容忍我自己。”
墨畫目光有些危險,“你就不怕,我宰了你?”
邪嬰借墨畫的面容,發出陰厲的笑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