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到底沖突在哪,墨畫又說不清楚。
一絲擔憂,在墨畫心頭浮現:
“我不會……又學歪了吧?”
墨畫琢磨片刻,心道不可能。
火球術學歪了,那是因為自己神識特殊。
化劍式學歪了,是因為沒傳承。
驚神劍學歪了,是因為沒人教……
現在精通神念化劍真訣,坐鎮太虛門后山的獨孤老祖,給了自己劍道竹簡,又親自教自己。
自己總不可能,還學歪了吧?
墨畫連連搖頭。
不可能,絕不可能!
更何況,自己是明明白白按照“以劍淬神,自斬命魂”這八個字煉的。
一個字都不差!
怎么可能學歪?
墨畫徹底放下心來。
朝陽升起,明媚的陽光,照進弟子居,新的一天又開始了。
通過“自斬一劍”,提神醒腦之后,墨畫振奮起精神,又開始了新的修行。
他記著荀老先生的吩咐,其他事不管,安心修行,安心學陣法。
但在他安心修行的日子里,整個乾學州界,卻處在動蕩之中。
太阿門。
掌門殿中,太阿掌門與幾個長老,正在議事。
“掌門,交涉失敗了……”
“四大宗施壓,道廷司那邊也不松口,胭脂舟的事,根本壓不下去,便是想緩,也緩不了……”
另有長老嘆道:“我們的本意,是想‘割肉喂鷹’,讓渡一些宗門利益,換取一些時機。”
“上了胭脂舟,犯了道廷律法和宗門門規的那些弟子,不是不罰,而是等過了這屆論道大會,再行論處。”
“畢竟宗門改制在即,這第一次論道大會,意義太過重大。”
“可是……唉……”
有長老道:“沒用的,這明顯是個局,將我們太阿門一門的天驕,幾乎全折在里面了。”
太阿掌門當即冷笑道:“什么天驕?年紀輕輕,不好好修行,學人逛窯子,做些不三不四的勾當,他們也配叫天驕?”
他身材高大魁梧,膚色微黑,眉眼方正,說話直,脾氣也不大好。
太阿掌門越想越氣,繼而怒道:
“若不是論道大會在即,我聽你們的勸,顧著宗門利益,早將這些畜生一個個廢了修為,逐出太阿門了,哪里還需要這般四處斡旋,受四大宗和道廷司的鳥氣?”
其他長老不敢插話。
倒是一位年長的,資歷也老的長老,輕聲嘆道:
“人世浮欲,五光十色,他們年紀輕,道心不定,血氣方剛,怎么可能經得住誘惑。”
“更何況,有些弟子明顯是被陷害的。他們或是被威逼,或是被脅迫,也是第一次去那船上。”
“我們這些做長老的,疏忽大意,疏于防范,說起來也脫不了責任……”
太阿掌門沒有反駁。
不光是長老,他這個掌門,也的確有責任。
總是想著,借這次宗門改制的機會,能更進一步,卻沒想成天向上看,沒留意到自己腳下,被人下了絆子,栽得鮮血淋漓。
也有長老目光凝重:
“這次的事,太過巧合了,若說這里面,沒有四大宗的算計,我是絕對不會信的。”
“甚至道廷司,乃至中央道廷,肯定也在暗中推波助瀾……”
“事到如今,說這些話有什么用?”
“誰不知道,他們在算計我們?”
“四大宗如此重要的位置,怎么可能拱手讓人……”
“只是這手段,也太過卑鄙了……”
“贏了,這就叫計謀,敗了,才會被罵卑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