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這個決定,破了宗門的規矩,但規矩本來就是用來打破的,更何況,這是墨畫。
是太虛門迄今為止,唯一一個陣道魁首。
墨畫即便不提,荀老先生也不可能真讓他留級。
此后又過了月余,便是年末考核了。
墨畫閉著眼睛,穩穩當當,考了個一甲六丙,然后這一年又算過去了。
然后就是過年了。
這個年,墨畫的待遇,就很隆重了。
上官家,聞人家,顧家的家主,親自發了請柬,請墨畫去參加年宴。
請柬是三家家主手書,然后由聞人琬送到太虛門的。
因為墨畫的關系,聞人琬在太虛門的地位,也直線提升,所有長老見了聞人琬,都像見了“送寶觀音”一樣,十分親切熱情。
太虛門甚至破例,給了她一個“客卿長老”的身份。
當然,就只是身份,沒有實權,也無需勞累。
但這是三宗合流后的“太虛門”,雖然名次不算太高,但勢力擴充了兩倍有余。
這個清貴的“身份”,彌足珍貴。
因此,聞人琬進太虛門,就方便了許多。
她將燙金鑲玉,精致名貴的請柬遞給墨畫,嘴里卻道:
“不必放在心上,有空就去,若實在沒空,也不必勉強應酬。這種年宴,還是挺無聊的。”
雖然出身聞人家,嫁到了上官家,還與顧家交情深厚。
但聞人琬也深知,世家人情淡薄,是個物欲橫流,充滿了勾心斗角的名利場。
她不太想讓墨畫過早沾染這些。
也不想讓這些東西,影響了墨畫修行學陣法。
墨畫斟酌片刻,問道:“好吃的東西多么?”
聞人琬一怔,而后抿嘴笑道:
“這是三家年宴,排場比之前都大,客人也更尊貴,好吃的吃不完……”
墨畫眼睛一亮,點頭道:“那我去。”
聞人琬笑道:“好。”
……
年節的時候,墨畫便去顧家參加年宴了。
這件事,荀老先生也同意了。
他不讓墨畫過多的拋頭露面,以免被人算計。
但顧家不同,顧家是清流,與墨畫的交情,算是比較深厚。
上官家和聞人家,也與墨畫多少有些淵源。
這個年宴,倒是可以參加一下。
也讓墨畫適當體驗一下,乾學州界,橫壓無數天才弟子的陣道魁首,應該有的待遇。
而顧家,果然也對墨畫盛情之至。
之前墨畫去蹭飯,都是跟琬姨一桌,坐在宴會稍稍有點邊緣的位置。
現在,他還是跟琬姨和瑜兒一桌。
但這座次,已經緊挨著顧家家主了。
甚至席間,一向嚴肅刻板的顧家家主顧守言,還會對墨畫笑笑,和顏悅色地問他想吃什么。
上官家主上官策,和聞人家主聞人景玄,也坐在不遠處,比墨畫稍微高一些的座位上。
席間只要有空,就會與墨畫攀談。
談的話題,顯然也都是精心考慮過的。
往往聊幾句,就聊到陣法上,然后順勢便夸墨畫,陣法資質非凡,造詣深厚,將來必定前途無量。
都是家主,且都是人精,想在言語間,刻意“討好”一個小弟子,說話的技巧,當真是爐火純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