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上雖這么說,但神情卻十分凝重,顯然這件事并不輕松。
墨畫心中微微嘆氣。
顧叔叔這個人就是這樣,骨子里是有些傲氣的,有苦也自己扛著,能不跟別人說就不會開口。
“行吧,反正你自己小心點。”墨畫道。
吸血的魔宗,十多個金丹,他實在也幫不上什么忙。
顧長懷點頭,“你放心吧。”
……
年宴結束后,顧家家主親自派馬車,將墨畫送回了太虛門。
又過了數日,年節結束。
新的一年也就開始了。
這是墨畫在太虛門的第七個年頭。
從這一年開始,就是筑基后期的學年了。
唯有墨畫,還是筑基中期。
他也正式成為了太虛門第一個,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,以筑基中期修為,直接進入筑基后期學期的弟子。
墨畫因此顯得有些“格格不入”。
更格格不入的是,一群筑基后期的弟子,還要喊他“小師兄”,這讓他感到壓力很大。
自己這個小師兄,不僅沒起到“表率”作用,竟然還拖后腿了,淪為了“吊車尾”。
還是憑關系才沒留級。
更主要的是,墨畫認識的所有弟子,無論是程默,司徒劍,郝玄,楊千軍他們,還是令狐笑,小木頭,全部都順利晉入筑基后期了。
只有他一個筑基中期。
墨畫很難受。
因此他此后的第一要務,就是盡快突破筑基后期,越快越好。
此后墨畫專心修行。
終于,一個月后的一日清晨。
墨畫例行修煉。
一枚枚靈石,被他煉化成精純的靈氣,沿著經脈游走,歷經大周天,匯于氣海,沉淀成汞水一般形態的靈力。
一遍又一遍,墨畫修得沉穩,不急不躁。
而終于,水滴石穿。
墨畫氣海一顫,靈力沸騰,周身經脈和穴位,都有些燥熱。
這是修行遇到瓶頸的征兆。
墨畫精神一振。
但天衍訣的突破,又與一般功法不同。
畢竟這是古功法,古怪冷僻,而且不走尋常路。
周身靈力沸騰之后,并未突破,而是散出一些小小的游絲,自經脈溢出,沿著細小的脈絡游走,逐漸向墨畫的百會穴匯聚。
至天門穴時,這些靈力游絲,便如絲線一般,結成帷幕,由血肉骨骼,破開壁障,向內在的識海滲透。
最終靈力與識海交織,顯現一道道復雜的陣紋,結成一副副晦澀的陣法,不斷融合編織,宛如百川歸海,龍蛛吐絲,化作一大片靈幕般的謎陣。
這副景象,墨畫從煉氣境就看過了,看了很多遍了。
如今再看,整個過程,也大同小異。
但這次的瓶頸,卻又有些不同了。
陣紋更高端,謎陣更復雜,體量也更大。
這些還不是最關鍵的,最關鍵的是,謎陣的顏色,是純金色。
這是神髓的顏色。
換句話說,也就是“神識道化”的顏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