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他們幾個金丹,也在尋找突圍的辦法,找著逃生的時機。
但此時情況十分險峻。
魔宗兇殘且人多勢眾,還是有備而來,一旦激戰發生,便是血腥的廝殺,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。
此時也只能盡力而為,但顧長懷心里也一點底沒有。
最終這些同僚,會死多少,又究竟能活下來多少,他也不太敢想……
顧長懷環顧四周,看了眼一眾神情緊張的道廷司執司,尤其是大部分,還是顧家的修士,心中刺痛。
他又轉過頭,看了眼身旁一臉冷漠,但容貌姣好的夏典司,心中復雜:
“顧家的修士,不能死……”
“這個女人很煩人,但也不能死在這里……”
反正自己大概率是逃不出去的。
這群魔修不知為何,對自己的仇恨極高,每次碰面,都恨不得殺了自己。
自己以身為“餌”,應該能爭取到一些時機,也能為其他人謀一線生機。
顧長懷心中默然。
謀道之人,不可惜身。
顧家先輩,恪盡職守,死在邪魔外道手上的,不知凡幾。
而這或許,也正是自己的宿命。
只是……欠墨畫那小子的人情,這輩子怕是沒法還了。
之前的事,屢次三番承那小子的人情,卻沒幫過他什么忙,實在是有點對不住他了……
顧長懷微微嘆了口氣。
神情凝重的夏典司,見顧長懷嘆氣,便轉過頭來,沉聲道:
“我手里還有幾枚珍品符寶,待會在前面開路,你有傷在身,就跟在后面,想辦法一起突圍出去……”
顧長懷深深看了夏典司一眼,沒有說什么,只是目光平靜地點了點頭。
他的態度太過平靜,還有著一絲視死如歸。
夏典司只覺得奇怪,但并未多想。
此后夏典司取出一枚冰藍色的,珍貴的玉符,藏在袖中,蓄力待發。
另一個外調來的金丹典司,只覺頭皮發麻。
他剛來乾學道廷司,第一次做任務,就遇到這種情況,心里實在是有苦難言。
不過事已至此,也沒什么好說的,不拼命的話,真的命都沒了。
他握緊了手里的一雙大錘。
顧長懷也取出本命法寶,一把流光溢彩的七彩孔雀翎羽寶扇,靈力暗中運轉……
其余一眾修士,也都手握靈器,臉色發白。
大家都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。
可恰在此時,潛伏在遠處的魔氣,驟然翻騰,像是一群群嗜血的豺狼。
但這些豺狼并未動手,而是壓抑著殘忍的殺意,漸行漸遠,似乎是退去了……
顧長懷幾人怔住了。
其余的人,也都面面相覷。
但他們仍不敢輕舉妄動,而是耐心地戒備著。
可一炷香之后,遠處竟沒了一點氣息,似乎所有魔修,在不聲不響中,都已全然撤離了。
原本如臨大敵的眾人,心頭不免一片茫然。
“這些魔修,怎么突然撤了?”
“發生什么了?”
“莫非是陷阱?他們想讓我們大意,然后趁我們松懈的時候,再殺個回馬槍?”
那個從其他州界外調來的,使雙大錘的金丹典司,低聲猜測道。
顧長懷想了想,搖了搖頭,“他們人多勢眾,真想吃下我們,直接動手就好,不必多此一舉。”
“那他們這……什么意思?鬧著玩呢?”
顧長懷和夏典司同樣神色困惑。
思索片刻后,顧長懷沉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