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才天才,只要足夠天才,做什麼都是對的。”
“我若能得第一,就是沖進道廷司,殺一個典司,老祖估計也會包庇。”
“放屁,我不信。”
“我到時候殺給你看,就賭老祖會不會保我,若我被保下來了,你將你那定了親,未過門的道侶送我玩一晚。”
“去你媽的。”
“你不信?”
“我不是不信你老祖會保你,我是不信你能拿第一,就你這貨色,也配論劍第一?”
“你這慫貨也配說我,我比不過書公子,還比不過你?話說,你到底同不同意—.—你那未過門的道侶,是明家的吧,我早就看著眼饞了———”
“滾,我都不敢碰她。”
“玩玩而已,怕什麼——·
這些世家子弟,越說越荒唐。
但旁邊的兩位金丹,依舊沉默不語,便是那羽化老者,也都視若無睹,問若未聞。
他們這種差事,最重要的一點,就是什麼都不聽,什麼都不說,這樣才不會錯。
眼前這些世家紈,是真正的“小祖宗”,一點得罪不得。
若真的開罪了他們,讓他們心中生了埋怨,到他們的爹娘,長輩,乃至老祖面前告狀。
哪怕自己這些人是金丹,是羽化,也吃不了兜著走。
這就是權勢。
而這權勢,以世家這些龐然大物,強大的實力為依仗。
幾個世家子弟,吵吵了一會,忽而有人開口問道:
“書公子,我們去孤山城做什麼?這樣不是繞了一個大圈子麼?我怕趕不上家族的祭祖。”
沈麟書沒答話。
有人便道:“公子吩咐了,我們照做就行了,你哪來那麼多廢話?”
“你———”
兩人的爭執,沈麟書沒有理會。
他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,腦海中不知在盤算著什麼,片刻之后,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傳來,沈麟書情不自禁,又想起了墨畫。
想起了墨畫那清亮的眸子,還有純真淡然的面容。
“我真的是第一次見他麼?為什麼會感覺這麼熟悉?甚至———”
會覺得忌憚?
我會覺得忌憚?
沈麟書的目光,微微冷峻,心中喃喃道:
“這個墨畫————到底是什麼人?”
太虛門。
回到了宗門的墨畫,暫時就安定了下來。
之后的幾日,他抽空查了一下這個“沈麟書”,但得到的消息不多,只隱約知道這些人,即便在世家中,也是真正的“高門子弟”,跟一般弟子,尤其是墨畫這樣的,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墨畫嘆氣。
修道壁壘,傳承壟斷,血脈隔絕—————
這里面的道道溝壑,層層壁壘,真的是越看越深,越攀越高。
當然,墨畫也就感嘆下,這種事他也無能為力。
此后,他還是本分地修行上課。
新一年的宗門生活開始了,一切也很快步入了正軌。
而這,是墨畫在太虛門的第八個年頭了,也是宗門九年傳道的倒數第二個年頭。
下一年,就是論道大會了。
在乾學州界,一位弟子,終其一生,也只能參加一次論道大會。因此這論道的機會,彌足珍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