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沒有?”
“墨公子,”沈修言嘆氣,“我沈家,好歹也是四大宗世襲的五品世家,是正經宗門,無緣無故,沒有事由,是不可能公然違背道律,做這種‘屠人滿門’的事的。”
“這若讓道廷司知道了,上報道廷,我沈家吃不了也得兜著走。”
墨畫狐疑,“但是,你們沈家那個公子,看起來似乎很囂張,一言不合就想殺人。”
那是他蠢,眼睛長屁眼子上去了。
沈修言暗暗罵道。
真的是寵溺慣了,無法無天,什么事都敢做。
“世家多紈绔,這沒辦法。”沈修言道,“不唯沈家,其他大世家也都如此,背地里或多或少,都有些見不得光的勾當。”
“世家太大,人太多,家規再嚴,也管不過來的。”
“不過,像這種有人撐腰,有資格亂來的嫡系,畢竟還是少數。大多數世家子弟,還是要守規矩的,根本沒那么自由。”
“即便這些嫡系弟子,真的犯了錯,殺了人,也不意味著完全沒影響。”
“大多數情況下,世家會找一些旁庶,替嫡系‘頂鍋’,去道廷司認罪,以此來息事寧人。”
“這個世界上,沒有完全沒代價的事,只不過……”
“只不過,”墨畫道,“有特權的人,會把代價轉嫁給別人。”
沈修言嘆了口氣,點了點頭。
“孤山鴻宴樓里的那個公子,叫‘慶公子’?”墨畫又問道。
“是,”沈修言道,將那個沈家公子的名字,告訴了墨畫,“他叫沈慶生。”
“沈慶生……”墨畫念叨了一遍,“他也是沈家的嫡系?”
“嚴格來說,不太算。”沈修言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
沈修言道:“這個沈慶生,他是半路提上去的嫡系,血脈不算太純,也沒老祖護佑。”
“那他這么威風?”墨畫有些不解。
沈修言解釋道:“他爹是真正的實權長老,管轄的范圍,就包括孤山。在孤山這塊,可以說是一手遮天。”
“沈慶生也因此沾了光,只要在孤山城里,幾乎沒人敢管他,久而久之,就成了這無法無天的性子。”
“他爹叫什么?”墨畫問。
“沈守行。”沈修言道。
“沈守行,沈慶生……”墨畫點了點頭,“我記住了。”
他想問的,差不多都問了。
此行的確也打聽到了一些線索,但也不算太多……
墨畫尋思片刻,便道:“修長老,你能幫我從沈家找一些,有關孤山城的卷宗么?尤其是涉及到當年礦山的。”
沈修言眉頭緊皺。
墨畫道:“太機密的就算了,一般級別的卷宗就行。”
真相往往藏在一般的細節中。
而且,太機密的卷宗,沈修言估計也弄不到。
沈修言有些為難,但想了想,還是沒拒絕。
墨畫的因果,他真的是不敢欠一點。
“好,我回去會查一下。”沈修言道。
“勞煩修長老了。”墨畫很客氣。
沈修言看著墨畫,欲言又止,最后還是緩緩開口道:“墨公子,您還是盡量……不要參與沈家的事為好。”
沈家家大業大,勢力也盤根錯節。
墨畫畢竟只有筑基修為,與沈家作對,實在不太明智。
而且,他也很難辦。
但沈修言,只能委婉地提一下,他可不敢教這位小公子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