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孤山城,墨畫先去找了沈修言。
一間隱蔽的茶館雅間里,沈修言將一個儲物袋,遞給了墨畫。
“公子想要的,都在袋子里。但時間緊急,我職權也有限,只找了一些邊邊角角的東西,而且有些零碎,未必能派上用場。”
沈修言低聲對墨畫道。
墨畫接過儲物袋,瞄了一眼,便拱手道:“多謝。”
“能幫到公子便好,”沈修言道,而后臉上帶了些歉意,“我不便久待。”
他是沈家長老,墨畫是太虛門的天驕。
沈家和太虛門之間,雖說也不至于到勢如水火的地步,但讓有心人看到,還是容易引起猜忌。
尤其是,某種意義上,沈修言的確是在做著“出賣”沈家的事。
一旦被人發現,根本解釋不清。
這點墨畫也明白,他拱手道:“修長老請自便,我不送了。”
沈修言松了口氣,站起身來,行了一禮,便告辭了。
茶館中,便只剩下了墨畫一人。
墨畫想了想,也沒離開,而是直接打開儲物袋,一邊喝茶,一邊看起了沈修言遞給他的卷宗。
茶館清靜,無人打擾。
墨畫神識強大,看得也很專注,不過半個時辰,他便將這些卷宗,全都大致翻閱了一遍,而后陷入了沉思。
卷宗之上,記錄的是沈家開采孤山礦藏的始末,前后歷經數百年,涉及到方方面面,包括修士調動,工程安排,靈械架構,靈契規約,礦產流動,靈石物價,銅礦存量預估,散修姓氏譜錄……等等。
其中甚至還包括了,幾次沈家和散修沖突的經過。
這些卷宗文書,涵蓋很廣,但相對的,又都很零碎,是幾百年跨度下,不同時間段,一些礦山事件的片段。
通過這些,墨畫對礦山的事,初步有了一點具體的印象。
但更深層次的真相,還是挖掘不到,也無法窺探到全貌。
唯一讓墨畫有些在意的,是孤山城的“孤兒”。
墨畫翻閱卷宗,發現某個時間段,孤山城的孤兒數量激增,可前后到底發生了什么,并無卷宗記載。
不知是散修的境況,本就無人在意,所以沒人特意記載。還是有卷宗記載,但被沈家密封了。
又或者……是直接被銷毀了
墨畫眉頭微皺,心中越來越疑惑。
“沈家到底在孤山做了什么”
“沈家的事,會不會跟邪胎有關”
“狡兔三窟,一山一水一人……孤山里面,是不是真的藏著一只邪胎”
“如果藏了,那這只邪胎,又會藏在哪里”
余下的時間,墨畫都在仔細翻閱這些卷宗,想從中找到一些線索。
可翻來翻去,都沒什么發現。
墨畫便決定親自去沈家那片山頭看看。
他沒喊上顧師傅,而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。
他會隱匿術,隱身去查探,一個人更方便,而且,他也不太想牽連顧師傅。
他有太虛門做靠山,在孤山城這里,也沒什么牽掛,來去自由。
但顧師傅不一樣,他在顧家地位不高,而且還要管著煉器行一眾學徒弟子的生計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真與沈家作對,肯定會被尋仇,到時候麻煩就大了。
墨畫也估算過了。
孤山城雖是三品,但是那種很窮的三品地界。
往來的金丹,一般也就初期。
他身法現在融了隱匿術,逝水步和水影幻身,面對金丹初期的修士,即便打不過,跑還是沒問題的。
墨畫思量妥當,便稍稍收拾了下,而后隱著身,孤身一人進入了孤山。
……
在墨畫進孤山的同時,孤山城沈家,沈修言已經坐上了馬車,準備回小靈門了。
他將沈家卷宗,哪怕是一些不太重要的卷宗,交給了墨畫,也算是“泄密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