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個金丹,放在哪里,都是一股不可小的勢力。
墨畫心中的疑云越來越多。
而且,這伙人的目的,他也有些搞不清楚。
皮二爺三人還好,他們是盜墓賊,哪怕存了一肚子算計,但說到底,還是為了盜墓。
而那四個黑袍修士,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。
那個黑袍少年,不是看著年輕,而是真的年輕。
年齡不大,就是金丹修士了,修道的資質,資源和傳承,缺一不可,來頭肯定不小。
其他三人,周身籠在黑袍中,收斂著氣息。
剛見面時,墨畫還不曾察覺。但這一路走來,他們身上無形中逸散出的,淡淡的威壓,無一不蘊含著殺伐的氣息。
墨畫可以斷定,這三個黑袍修士絕不可能是普通金丹,他們的修為,應該也絕對不止金丹初期。
「這幾人—究竟是什么人?」”
墨畫皺眉。
他一邊舉著羅盤,看著陣法,辨著方位,一邊在心中思索,想弄明白這幾人的來歷。
可思索片刻,還是毫無頭緒,
這四個黑袍人,裹得嚴實,什么都看不清,線索太少了。
唯一露臉的那個公子,墨畫還不認識。
「要不..算一下?」
「看看他們,到底是什么身份?」
墨畫思索片刻,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,右手摸了摸大拇指,從納子戒中取出了銅錢,稍稍摩了一下,進行衍算。
但他也沒敢算多,只是稍稍摸一下銅錢,擦邊算了一絲絲,就立馬停手了。
這是在墓道,周邊都是金丹境的亡命之徒,
他被人盯著,根本不敢有太大動作,不然很容易被人察覺。
而且,他也不敢算得太深。
天機之法接觸得越久,墨畫就越清楚,因果之道,玄妙莫測。
你算得越多,知道的越多,留下的痕跡也就越多,被別人算到的概率越大,被別人窺視到的秘密,自然也會越多。
很多事,都是相互的。
你在窺視因果,因果也在窺視著你-—
所以現在,遇到真正的大事,墨畫反倒不敢放開手去算了,怕這些大事背后,有大能博弈,自己貿然算這一手,會被抓到小辮子。
甚至墨畫總有種感覺,自己在不知不覺中,已經被抓過「小辮子」了,只不過自己太弱小,入不了這些大能的法眼,這才沒被追究。
因此,這四個黑袍修士,墨畫也就擦這邊,算了一點點因果。
可就這一點,卻讓墨畫心中一驚。
摩摯著銅錢上的紋路,墨畫心頭忽而涌起一股強烈的熟悉感,因果明暗牽連,仿佛這四個黑袍修士,都與自己有過一些淵源。
某種意義上,應該都算是「熟人」。
墨畫越發糊涂了。
「這怎么可能——我跟他們,能有什么因果?」
另外三人姑且不說,至少那個黑袍公子,墨畫可以確認,自己根本不認識他。
甚至他身上的氣息,十分陌生。
陌生到,墨畫幾乎可以斷定,他根本不是乾學州界的修士,而是從外地來的。
墨畫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「待會有機會,我倒要看看,你們究竟是誰———」墨畫心里默默道。
不過眼下,還是按兵不動為好。
這孤山墓葬,太過詭異了,也不知藏著什么兇險,單憑他一個人,肯定摸不到最深處。
灰二爺三人是經驗豐富的盜墓賊。
四個黑袍修士修為很強,實力莫測。
自己只要跟著他們混就好。
無論這墓里有什么兇險,反正首當其沖的,肯定是他們這七個金丹,要死也是他們先死。
自己只要躲遠點,不被他們的血濺到身上就行。
而自己是一行人中獨一無二的陣師,不到最后關頭,他們應該也不會「卸磨殺驢」
墨畫考慮好后,微微點頭,之后就不做他想,專注地指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