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東西,你拿著沒用,你聽話,把它給我……”
耗子盡可能心平氣和道。
但墨畫仍舊一臉害怕,搖頭道:“我真的……不知道你在說什么。”
耗子臉色冷了下來,“小子,我與你好說歹說,你還與我敷衍,再這么不識相,我便將你腦子給摳出來……”
墨畫還想說什么,忽然睜大眼睛,指著耗子的背后道:
“尸祟!”
耗子冷笑,“小鬼,你當我第一天出來混,這點小把戲,還想騙你……”
話未說完,耗子便覺肩膀一沉,耳邊黏糊糊的,轉頭一看,一個丑陋的三瓣嘴的腦袋,正扒著他臉頰,在啃著他的血肉。
耗子既驚又懼,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眼看著尸祟啃臉,情況緊急,耗子當即將力道運轉至手掌,猛地一掐,擰斷了尸祟的脖子,甩飛了尸祟的身子,之后再反手,將尸祟的腦袋捏爛,將它的口齒,從自己身上掰下來。
漆黑的腐肉和血液,從他臉頰流下。
耗子不敢大意,又立馬取出靈液,洗凈污血,以藥粉擦在傷口上,又內服了幾粒丹藥。
解決完尸祟后,耗子再轉眼一看,墨畫早已跑得沒影了。
耗子只覺一股怒火上涌,“小鬼……”
甬道漆黑,錯綜復雜,四周也空蕩蕩的。
耗子放開神識,也不知墨畫跑去了哪里。
臉頰旁的傷口,隱隱作痛,閃著青黑色,但耗子一無所覺,他只覺心中的渴望,越發熾烈。
駐足思索片刻,耗子取出一只鼻煙壺,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陳腐刺鼻的氣味,灌入腦門。
耗子忍著額頭的疼痛,與此同時,他的鼻子也大了幾分,鼻間對氣味的嗅覺,也更為敏銳。
隱隱約約間,他能聞到一股來自人身上的,清冽而純凈的墨香。
正是墨畫身上的香氣。
這股墨香,淡雅而濃郁,沁人心脾,與迄今為止,他在其他修士身上嗅到的氣味,都完全不同。
因為獨一無二,因此也極易辨認。
“小鬼,我看你往哪跑……”
耗子俯下身來,兩手粗陋的手掌著地,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,運轉金丹之力,周身靈力流轉,黃沙纏身,而后隨著一聲呼嘯,猛然地向前沖去。
這股墨香在前面指路。
耗子嗅著這股氣味,向墨畫追去,不過十幾個呼吸,便見到了獨自走在墓道里,小心翼翼,看著有些鬼鬼祟祟的墨畫。
與此同時,墨畫也察覺到了耗子的氣息。
在他的神識感知中,一只“大老鼠”,就這么在地道里向他沖了過來。
墨畫心中一驚。
“這個死老鼠,怎么追上來的?”
這個叫耗子的盜墓賊,應該不懂陣法,不會辨位。
自己身上,也沒被他留下過追蹤的靈器,他到底是靠著什么追上來的……
不過,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。
眼看耗子向他追來,甚至幾個閃身,就要逼近了,墨畫毫不猶豫,立馬催動逝水步,向前疾奔。
但這只耗子的身法,刁鉆古怪,四爪著地,貼地疾奔,真的像只耗子一樣。
墨畫好幾次,差點就被耗子追上了。
好在這“耗子”身法雖快,路數刁鉆,但若論細微處的騰挪變向,還是比不上逝水步。
墨畫借助逝水步的精妙,好幾次都險之又險地避開了。
同時他心中感慨,大千世界,無奇不有,竟還真有人學這種稀奇古怪的身法。
而耗子也暗自詫異。
全躲開了……
這小鬼……到底什么來頭。年紀輕輕,竟有如此精湛的身法?
與此同時,耗子心中也越發篤定。
這小鬼越是古怪,就越說明,皮老頭的“摸金符”,一定就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