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隆一聲,爆炸聲響,血肉被炸飛。
一些僵尸的殘肢,甚至從墨畫頭頂飛了過去。
墨畫則早早在地上畫了個二品十九紋的金石陣,躲了進去,以防被波及。
二品十九紋的陣法,距離二十紋,畢竟還有一紋差距,是擋不住金丹的攻擊的。
但若只是擋下戰斗的余波,倒沒太大問題。
墨畫知道自己是個“脆皮”,因此早早就趴在地上,縮在陣法里。
戰斗余波傳來。
強大的波動,沖擊著他的陣法,使陣法的光澤,明滅不定,陣紋也有破碎的跡象,看似搖搖欲墜。
但這金石陣,沒辜負墨畫的期望,最終還是撐住了。
待風波稍稍停歇,墨畫抬頭望去,就見巨大的明黃銅棺前,灰二爺一身狼狽,手中的本命盾牌,也有些暗淡。
石頭身上的土石鎧甲,已經滿是裂痕。
耗子站在一旁,臉色有些白,但看著并無大礙。
兩個黑袍大漢,身上的黑袍裂了大半,露出了黑袍之下,虬結的肌肉,但還是沒露臉。
黑袍公子,和那個黑袍老者,一個御劍,一個御刀,離得較遠,因此也都沒受什么影響。
而眾人對面,在六七個金丹高手聯手之下,那巨大血肉尸像,雙臂都已經被炸廢掉了。
墨畫暗暗心驚。
這個血肉尸像很強,但這幾個金丹,尤其是這幾個黑袍修士,似乎也并不弱。
即便是那個灰二爺,本事也都不小。
他們不僅抗住了這尸像的攻擊,還反過來,轟掉了這尸像的兩條尸體編成的手臂。
墨畫又看向了那由明黃銅棺中,孵化而出,群尸凝聚的血肉尸像,眉頭微微皺起:
“的確是‘道孽的氣息’……”
“但孽變的程度不深,只有一絲絲,似乎還沒完全孵化,只是一個雛形……”
若非如此,在場的所有人,早就都是死人了。
道孽的可怕,墨畫再清楚不過。
別說面前這六七個金丹了,即便再來六十,六百個金丹,也根本無濟于事。
橫豎都只有一個“死”字。
一尊真正的三品“道孽”,足以令孤山州界,徹底淪陷,甚至牽連到乾學州界,使整個乾學地界,陷入一場浩劫。
“這個道孽,是自然生成的,還是……有人在養?”
養道孽……
墨畫心里一個激靈。
不會是……師伯他在養吧?!
道孽含天地孽變之氣,這種恐怖的東西,尋常修士避猶不及,唯一真正的有資格養,有能力養,而且還養出來的,據墨畫所知,也就只有他的師伯了。
“師伯……”
墨畫眉頭緊皺,思索片刻后,搖了搖頭。
不應當……
乾學州界不比大黑山州界。
大黑山州界,是二品的偏遠小地界,山險人窮,修行艱難。
而乾學州界,是五品大州界,修道風氣蔚然,世家和宗門林立,有洞虛老祖鎮守。
即便類似孤山這樣周邊的地界,也都是各世家的勢力范圍。
一些小打小鬧還好,但像師伯這樣,擁有“道人”封號的大魔頭,他們不可能不提防。
一般來說,師伯的手,應該也伸不到乾學州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