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為財死,鳥為食亡。
他們走這一趟,自然不能空手而歸。
灰二爺想了下,便對四個黑袍修士道:
“諸位,按先前的約定,若這墓里有寶貝,五五分成。若是沒寶貝,傭金翻倍。”
現在皮先生死了,耗子死了。
傭金再翻倍。
那剩下灰二爺兩人,光是分得的傭金,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。
前提是,這些黑袍修士言而有信,不會賴賬。
似乎是看出了灰二爺的想法,黑袍老者點頭道:“灰二爺盡管放心,說好的事,自然算數。”
這老者語氣沉穩,灰二爺稍稍放下心來,而后道:
“既然如此,我們目前,便有三個選擇:”
“其一,我們現在就撤。雖說這么一來,諸位要給雙倍傭金,但我們也損失了兩個出生入死的同伴。”
“算起來雙方都有損失,但我們損失還更大些。畢竟靈石沒了,還可以再賺,但同伴死了,那就是真死了。”
“其二,我們去別的地方尋寶。這血肉尸像太過兇殘,我們避其鋒芒,去其他地方,說不定能找到些寶物,同時也不至于,淪落成尸祟的食物。”
“第三,就是我們想辦法,試著殺了血肉尸像。”
“血肉尸像,自銅棺中孵化而生,殺了血肉尸像,就能摸棺材底。”
“陪葬的好東西,一般都會壓棺材底。風險越大,好處越大。”
“但如各位所見,這尸像太強,我們未必是它的對手,不值得冒這么大的風險……”
灰二爺陳明利弊,而后看向了幾個黑袍修士,“不知諸位,想怎么辦?”
四個黑袍修士,一時有些沉默。
墨畫喉嚨微動,但沒開口。
他倒是挺想將這“血肉尸像”給宰了的。
留著它,假以時日,說不定就真的養成了“道孽”。
到時候,孤山城的所有人,怕是都要死。
而且,墨畫回想了好久,竟從這孤山血肉尸像的身上,察覺出了一絲熟悉的氣息。
這縷氣息,跟他之前在神權之樹的節點上,感知到的那縷混沌,邪惡,畸形,猙獰的氣機,十分相似。
兩者之間,一定有關系。
神權之樹的節點,都是邪神祭祀體系的關鍵。
那這血肉尸像的內核,很可能就是一尊“邪胎”。
殺了這尸像,說不定還能把“邪胎”爆出來。
但這種事,他說了不算。
而且,這只血肉尸像,若真的是沒孵化成的三品道孽雛形,那它一定程度上也擁有了,不死不滅,生生不息的法則之力。
想殺了它,單靠在場的幾個金丹,恐怕不行……
墨畫剛想到這,便聽那黑袍老者道:
“殺這只血肉尸像,挖它的棺材。”
灰二爺皺眉,“老先生,這恐怕……”
“能殺。”黑袍老者的眼中,露出一絲精光,“此尸像之中,生出了一縷‘孼氣’,孼氣不滅,此物便不會消亡,而且會不斷復生。”
“因此,只要想辦法,先鎮住這一縷‘孼氣’,就能規避掉其復生之力,誅殺這尊血肉尸像!”
“孼氣……”灰二爺皺眉不解。
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。
墨畫卻心中一震:
這個老修士,絕對不是普通人……
“如何鎮住……這所謂的‘孼氣’?”灰二爺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