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子悠淡淡道:“不錯,沈長老,你我兩人聯手,先將這幾個孽畜拿下。”
“聯手?”黑袍老者輕笑一聲,“你太虛門,要跟沈家同流合污?”
荀子悠道:“殺你們這些邪魔外道,乃修士本分,怎么能叫同流合污?”
“荀長老,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?”黑袍老者冷笑,“這里,真的只有我們幾人,是‘邪魔外道’么?”
荀子悠目光微沉,“你什么意思?”
黑袍老者道:“我雖不知,你們到底是怎么追過來的,但這一路上,沈家的礦井里,到底有些什么,你不會沒看到吧?”
“那些尸體,密密麻麻,可是跟潮水一般。”
“你覺得,沈家此舉,與邪魔何異?”
荀子悠還未開口,沈守行便臉色漠然道:
“休要胡言亂語,這里的尸體,與我沈家無關。我沈家乃道廷欽定的正道五品家族,四大宗世襲,門人弟子無不潛心修道,一派正氣,怎么可能會做違背道廷律法的事?”
黑袍老者一怔,而后贊嘆道:
“不愧是沈家的長老,不愧是上品的世家。難怪我魔道殺人,人人喊打,你們世家吃人,卻可繁花似錦,受人尊崇。”
沈守行面沉如水,“如此造謠,中傷我沈家名聲,你該當萬死。”
黑袍老者聲音沙啞地笑了笑,而后看向荀子悠:
“明人不說暗話,太虛門也想跟沈家穿一條褲子?”
荀子悠目光微閃,緩緩道:
“礦難之事,是否與沈家有關,仍需查明商榷,但你們幾個魔道孽畜,卻是實打實的惡行昭著,罪孽無數,先將你們這幾人,殺了再說。”
“殺了我,你以為你走得出這孤山?”黑袍老者似笑非笑道,“你就不怕,這位沈長老,背后給你捅刀子?”
“休要挑撥離間。”沈守行拔劍,白玉劍鋒直指老者。
黑袍老者扼住了沈慶生的脖頸,“你不怕我殺了你兒子?”
沈守行目光冷冽,“我兒子若死了,你們所有人,都要給他陪葬!”
而后他果然不再遲疑,劍光澎湃,又向黑袍老者殺來。
黑袍老者心中一沉。
這沈守行,能在沈家混出頭,行事果然決絕,眼光也很毒辣。
而他判斷的也沒錯。
自己現在,還真不會殺他兒子。
他這兒子,留在手里好歹是個籌碼。可若是殺了,就什么用都沒了。
不僅如此,還會刺激這沈守行發狂,產生不可預料的變數。
黑袍老者便只能暫時留沈慶生一命,用來對沈守行進行掣肘。
沈守行顧念自己這唯一的兒子,也沒辦法全力下手。
荀子悠也開始動手,可眾人也都各有顧忌,戰局一時又僵持住了。
便在此時,一直在耗費血脈,供養神殿的魔宗統領,忽而嘶吼一聲,周身氣息暴漲。
隨著邪龍虛影浮現,洶涌的氣息傳來。
緊閉的神殿大門,轟隆一聲,便被打開了。
神殿之中,金碧輝煌的景象,一點點映入了眾人的眼簾。
黑袍老者目露精光,當機立斷:“走!”
他們此行,就是為神殿而來,不想被沈家拖延。
玄公子目光一凜,長劍劃出一道血光,殺退了兩個沈家金丹,而后先一步,邁入了神殿之中。
熊羆長老怒吼一聲,周身妖紋激蕩,從荀長老手下爭取了片刻喘息之際,而后不顧一切,也沖進了神殿之中。
之后是灰二爺還有石頭。
墨畫尋思了一下,見機不可失,也趁機從門縫中溜了進去。
之后,是黑袍老者,他拎著沈慶生,踏進了神殿的大門。
“慶兒!”沈守行面帶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