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些都是邪祟層面的變故,墨畫看得清清楚楚,但其他人不行。
黑袍老者幾人,只是覺得陰森森的,周遭冰冷入骨,有龐大的壓力傳來。
但他們并不知道,其實厲鬼,已經咬過他們了,還從他們身上,扯出了一些“肉”下來。
若一直這樣下去,任憑他們是魔宗統領,金丹修為,也全都在死在這道場里。
但好在距離道場的邊緣并不遠了。
這便是他們的生機。
過了一炷香的時間,眾人便走出了金色道場,脫離了身后成千上萬的銅人,以及數不清的怨鬼陰魂。
黑袍老者一時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覺。
這是他很多年來,都不曾體會到的感覺。
在他身后,濃烈的陰邪之氣,宛如烏云催城。
很顯然,暴動還未止歇,被攪動的陰魂,宛如狂風驟雨般,席卷整座道場,令人心膽俱寒。
黑袍老者緩緩轉頭,看向一旁的墨畫,心中涌起一股荒謬至極的感覺。
“這小子……究竟是什么人。”
“為什么,他的神識,能引起如此大規模的陰邪暴動……”
“他的神念,莫非是‘神仙肉’不成?為什么會有如此巨大的引誘力?”
黑袍老者瞳孔震驚,一時有些難以置信。
但墨畫卻木頭人一樣,呆呆站著,一點反應沒有,甚至眼眸也開始漸漸暗淡,仿佛因為被點了燈,損耗了神識的本源一般。
“可惜了……”
黑袍老者見狀,微微嘆氣,心中默然道,“神識天賦異稟,若不是被道心種魔,必然是個做‘大巫祝’的好苗子……”
“只可惜,全廢掉了……”
黑袍老者搖了搖頭,而后收攏起心思,對眾人道:“此處非久留之地,早點離開。”
玄公子點了點頭。
陰魂纏身,如芒在背的滋味,的確不好受。
眾人又開始出發,沿著金光燦燦,宛若龍鱗般的臺階,一步步向居于頂端的,最宏偉的神殿登去。
而邁過了孤山道場,越過了茫茫陰魂。
這最深處,最恢弘,最金碧輝煌,且居于群臺之巔的神明大殿,也緩緩展露在了眾人面前……
……
與此同時,神殿外。
沈守行,荀子悠,以及沈家長老,還有顧師傅和樊進等人,正在合力攻擊神殿大門。
他們想破開大門,將墨畫和沈慶生救出來。
隨著時間推移,在神殿中待得越久,墨畫兩人的處境就越危險,生還的可能性,也就越渺茫。
墨畫倒還好。
荀子悠手里捏著玉佩,至少知道墨畫暫時性命無礙。
但沈慶生不一樣。
包括沈守行都知道,他這個兒子,歸根結底,是個養尊處優的廢物,沒了家族庇護,做什么都不行,偏偏他還狂妄自大,目中無人。
現在他還落在幾個狠辣狡詐的金丹大魔修手里,若不去救,基本上是必死的局面。
因此,沈守行比誰都更急。
與此同時,他心中總是不可抑制地,響起一道聲音:
“這是你唯一的一個兒子,若是死了,你將斷子絕孫……”
“斷子絕孫”這四個字,讓沈守行心中,莫名地驚恐。
因此他也不惜一切,各種劍氣,法寶盡施,想將這神殿的大門轟開。
可無論他怎么努力,這神殿大門,都紋絲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