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老者道:“巫祝者,事鬼神,畫四象,掌圖騰,御百獸,斷吉兇……乃我大荒一族的巫師。”
“道廷殺我大荒皇族,斷我大荒血統,毀我大荒根基,經過這么多年坎坷流離,大荒的巫祝,十不存一。”
“盡管如此,幸存下來的巫祝,仍在臥薪嘗膽,為我大荒皇族的復興,韜光養晦。”
“可天不佑我,巫祝之間,竟發生了一場血淋淋的‘背叛’!”
黑袍老者既憤怒,又有些恐懼。
玄公子的神情,微微肅然。
黑袍老者顫聲道:“一個巫祝,在事鬼神的祭祀中,觸犯了禁忌,喚醒了大荒古老的邪神。”
“在邪神的蠱惑下,他背叛了。”
“表面上,他還是德高望重的巫祝,但背地里,他卻悖離了初心,背叛了大荒,身心皆皈依了邪神,釀下慘禍,并竊取了大荒的傳承,奪了大荒的血脈,在這神殿之中,養出了一只邪胎!”
“這是他養的,第一只邪胎。”
“他想利用邪胎,讓邪神降臨。”
“但不知為何,他失敗了。邪神沒有降臨,邪胎也失控了。”
“那個叛徒,就只能將這邪胎,封印在這孤山山底的神殿中。”
“而此時此刻……”黑袍老者看向面前,那尊金色龍棺,目露畏懼道,“那只邪胎,就沉眠在這棺中。”
玄公子聞言色變,可片刻后,眉頭皺起,還是有些將信將疑。
可聽到了這番話的墨畫,卻心緒澎湃起來。
玄公子不清楚,但他不同,他在邪神的事里,摻和得太深了,自然比誰都明白。
二長老這番話,透露出太多秘密了。
也為墨畫,解開了很多疑惑。
墨畫的心思,在快速地轉動著,琢磨著二長老說的這些話:
“二長老口中的,那個背叛族人,皈依邪神的叛徒……就是‘屠先生’”“屠先生,竟是大荒一族的‘巫祝’”
“事鬼神,畫四象,掌圖騰,御百獸,斷吉兇……怪不得,他能掌握四象陣法,神道陣法,能在萬妖谷豢養妖修,能為胭脂舟遮瞞天機,還能窺測禍福吉兇……”
“他在孤山,養了一只邪胎,這也是第一只邪胎。”
“甚至他在此前數百年的時間里,已經嘗試過了,利用這只邪胎,讓邪神降臨……”
墨畫想到了萬人坑中,那足足十多萬,密密麻麻的礦修尸體,一時心沉如水。
另一邊,玄公子沉思片刻,似笑非笑道:“前輩,這世間當真有邪神么”
“你最好祈禱自己,這輩子不要碰上……”
黑袍老者看了他一眼,“邪神這等存在,若碰不到,那就是沒有,若碰上了,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,反正到了那個時候,你也不再是你了。”
“你學過道心種魔,應該能明白。”黑袍老者道。
玄公子心頭微凜,片刻后又道:“若果真如前輩所言,這龍棺中,封著一只邪胎,那我們豈不是,要將其喚醒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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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絕不能喚醒。”黑袍老者道。
玄公子皺眉,“為何”
“你不知邪胎的恐怖,”黑袍老者道,“一旦將其喚醒,我們所有人,全都要死。”
玄公子有些不信。
黑袍老者看出了他的心思,沉聲道:
“不要覺得,你學了一手道心種魔,就算是精通神念之道了,神念中的詭譎,你不曾體會過。神念之中的大恐怖,你也根本不了解。”
玄公子面容微冷:“這只邪胎,頂多也就三品吧。”
“也就三品……”黑袍老者冷笑,“你可知,三品神胎,意味著什么”
“這可是降臨于現世未遂的,三品邪神之胎!”
“一旦它醒了,別說是你,便是你家老祖親至,也未必能走出這孤山。即便人走出去了,魂也要丟在這。”
“更何況,如果我料想得不錯……”黑袍老者目光含著深深的懼意,“這邪胎,很可能是三品巔峰,接近四品的境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