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單一的劍意,造成的傷害不大,但滴水穿石,一點點累積下來,邪胎的氣息,卻在一點點變弱。
它的魔鎧,也在一點點暗淡。
再加上,黃山君從內部,瓦解它的本源,鎮壓它的意志。
邪胎在兩相夾擊之下,邪氣衰退,金光復蘇,終于正邪的神念相抗,達到了一個臨界值。
邪胎半邊身子黑紅,半邊身子金色。
墨畫抓到了這個機會,他雙手高舉,想蓄力出劍。
洶涌的劍意,開始澎湃。
黃山君一驚。
而邪胎似乎也察覺到了危機,當即發瘋了一般,拼命嘶吼。
它的嘶吼聲,宛如死者的咆哮,充斥著詭異,而且越來越刺耳,越來越尖銳,甚至帶著一絲,來自邪神的呼喚。
神殿上方,瞬間烏云密布。
虛空之中,有祭壇虛影浮現。
白骨鑄成的邪神權座君臨上空。
神權之樹一點點綻開,樹上的因果鎖鏈蔓延,數不盡妖魔厲鬼,沿著因果鎖鏈,從虛空之處爬出,向著邪胎拱伏,對著邪胎的敵人,露出獠牙。
它們供養著邪胎,護衛著邪胎。
龐大的邪念,重新灌進邪胎的軀體。
邪胎的氣息,又開始一點點攀升。
無數妖魔,從神權之樹爬下,掉落在神殿之中,對著墨畫虎視眈眈。
黃山君見狀,面帶苦澀,喃喃道:
“神權之樹,因果傳送,邪神有麾下無盡妖魔供養,根本殺不掉的……”
墨畫卻眼睛一亮,“山君,幫我拖一下……”
黃山君一怔,不知墨畫要做什么,轉眼就看到,墨畫縱身一躍,直接沖破了妖魔潮水,向著正中間的神權之樹爬去。
普通的妖魔,根本不是墨畫的對手。
邪胎被黃山君耗住了。
墨畫劍氣一蕩,便掃開一條通路。
零落的妖魔,撲向墨畫,都被墨畫一拳一腳,全部打爆。
就這樣,墨畫沖進妖魔之海,一人一劍,一直向上爬,一直爬到了神權之樹的頂端,然后當著黃山君,以及一眾妖魔的面,一屁股坐在了邪神的權座之上。
大殿瞬時安靜了一會。
而后群妖嘶吼,邪念又如海嘯般沸騰。
黃山君目光震驚。
“這小子……竟坐上了邪神的權座……當真,好大的膽子!”
而邪胎更是震怒。
墨畫當著它的面,搶了它的權座,這是何等的羞辱與褻瀆!
邪胎氣得直接裂開,黑血四濺,血肉膨脹,化作了一個畸形的魔物,想沖上前去,將墨畫生吞活剝。
黃山君察覺到不妙,當即用盡全力,操控了一只邪胎的手臂,顯化一柄金色長戟,一狠心,刺向了自己的右腿。
長戟洞穿血肉,將邪胎整個釘在了原地。
邪胎前沖之勢戛然而止,連帶著神軀都被撕扯,兀自沖著墨畫憤怒狂叫。
邪胎的怒吼,墨畫充耳不聞。
他坐在邪神王座上,試圖溝通神權之樹,掌控邪神的權柄。
但還沒等他溝通完畢,掌控權柄,無數冤魂厲鬼便撲面而來。
這些冤魂厲鬼,大多都是慘死在孤山的礦修。
它們受邪胎支配,身不由己。
遠處還有更多妖魔撲來,要阻止墨畫。
墨畫散發出神念道化的氣勢,震懾住了這些厲鬼,而后看了他們一眼,問道:
“你們……不想解脫么?”
冥冥之中,因果流轉。
其中一部分,吃了沈慶生神魂的厲鬼,消去了怨念,神智清明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