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子悠將威壓一放,冷著臉,不耐煩道:
“外面什么情況?”
兩個沈家金丹被這股從容威嚴的氣勢震住了,又見荀子悠身上沾著灰塵,還有火焰焚燒的痕跡,料想他應是世家核心長老,專門負責“焚尸滅跡”這件事的,現在從墓地里上來,想看看外面的情況。
沈家太大,修士眾多,本來就不是所有金丹,他們都能認識。
尤其是世家嫡系中,那些手握實權的長老。
一個沈家金丹便拱手道:“回長老的話,其他宗門和世家,都有人過來了。”
另一人咬牙道:“這些狼心賊子,蒼蠅臭蟲一般,想窺測我沈家的機密,壞我沈家的基業。”
蒼蠅不叮無縫的蛋。你沈家要不是“臭蛋”,別人能叮上來么……
墨畫心里冷冷道。
“豈有此理,”荀子悠微怒,他揮了揮手,“你們去忙吧,我過去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兩個沈家金丹走了。
荀子悠也帶著墨畫,向外面走去,剛走沒幾步,便見烏壓壓的一群人,將礦山圍堵得水泄不通。
既有沈家的人,也有其他各世家,各宗門的人。
而且,放眼望去,在場的諸多勢力,沒一個是好相與的。
敢在這種事情上,聚在沈家周邊,咬上一口肥肉的,自然都有著不弱于沈家的底蘊和體量。
如今,沈家布下陣法,守住礦山,其他人堵在外面。
雙方對峙,人潮涇渭分明。
“麻煩了……”
荀子悠皺眉。
這種局面下,他們根本沒辦法混出去,更何況,中間還有三品陣法隔著。
墨畫也有些犯難。
他皺眉思索,目光環顧四周,忽而眼睛一亮,看到了熟人。
遠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太虛門的一眾長老們也在。
為首一人,面如冠玉,一臉儒雅,目光沉穩,但暗含一絲絲焦慮。
正是荀子賢長老。
而在墨畫看向荀子賢的時候,荀子賢也是一怔。
他自紛雜的人群中,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,而這道目光中,包含了一絲,迥異于常人的神念。
“這個感覺是……”
荀子賢眼眸一凝,循著這目光望去,而后便見到了混在沈家修士里,僅僅露出了一個腦袋的墨畫。
墨畫身邊,還有荀子悠。
“墨畫!”
荀子賢瞳孔一縮。
“找到了!”
荀子賢看著面前涇渭分明的局勢,以及混在沈家行列中的墨畫幾人,思索片刻,直接取出一枚玉箓,甩手便砸在了沈家布下的陣法上。
玉箓光芒一閃,融掉了一大片陣紋,將沈家的陣法,破出了一大塊缺口。
荀子賢長老,根基深厚,天資異稟,得的又是荀老先生親傳,其陣法造詣,不只在太虛門內名列翹楚,便是放眼整個乾學州界,都是頂尖水準。
沈家布下的三品陣法,他自然說破就破。
荀子賢這一手十分突兀。
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下。
有主事的沈家長老,當即怒斥道:“荀子賢!你什么意思?你太虛門,想與我沈家結仇?”
荀子賢眼皮都不抬一下,只淡淡道:“手滑了……”
沈家長老一滯,氣得胸口生疼。
你他娘的,手滑了一下,就把我沈家的陣法破了?
什么意思?一點臉都不要了?
但他已經無暇計較荀子賢是真手滑,還是假手滑了,因為陣法一破,口子一開,原本還有所顧忌的眾人,立馬蠢蠢欲動起來。
氣氛瞬間緊張起來。
過了一會,一個大漢高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