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別說,墨畫這才筑基。
哪天他要是金丹了,或者是羽化了,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,捅多大的婁子,荀老先生想都不敢想。
“罷了,那我算算。”
荀老先生只能妥協。
他重新布好羅盤,列好天干地支,五行八卦,而后掐好手訣,以一定氣機牽引,讓羅盤自行契合,因果流轉。
荀老先生皺著眉,一臉嚴肅,看上去的確是在“推演”的樣子,但心里卻在琢磨,到底找個什么借口好。
若真是單純的異象,倒也還好。
但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,這異象倘若真是墨畫神識結丹的異象,那別人一追究起來,就會牽連到墨畫身上。
突破筑基的天道限制,神識結丹的事,一旦暴露出去,那就會陷墨畫于莫大的兇險中。
他才筑基,沒自保之力的。
“得找個理由……”
荀老先生撥弄著天機羅盤,心思也在轉動,忽而他神思一動,手掌一顫,天機羅盤停止。
荀老先生若有所思,似乎算到了什么……
“如何?”歐陽老祖神情不由有些緊張。
荀老先生半是疑惑,半是釋然道:“據天機因果所示,這異象,是我太虛門的‘祥瑞’……”
“祥瑞?”
三個老祖都愣了下。
荀老先生肅然點頭,篤定道:“是我太虛門的‘祥瑞’之兆。”
“怎么個祥瑞法?”
“金光漫天,神樹花開,還不是祥瑞?”
“這……宗門記載中,可有先例?這祥瑞又究竟落在何人,何物,何事之上?”
“不好說,天機宏大,一時半會推算不出來,但肯定是祥瑞。”荀老先生一口咬定。
“你這說了,不跟沒說一個樣?”令狐老祖道。
荀老先生感慨道:“天機就是這樣的,飄忽不定,曖昧不清,需要你自己去悟。你悟到了,就明白了,悟不到,說再多也不明白。”
“你這……”
太阿老祖不知說什么好了。
荀老先生這番話,似是而非,看似說了,但又什么都沒說。
看似什么都沒說,但他偏偏說的,又有那么幾分道理。
因為天機因果,的確就是這種深奧玄妙,難以捉摸的東西,能算出個“祥瑞”,已經不錯了。
“可無緣無故,哪來的祥瑞?”
“不是無緣無故……”荀老先生目光一凝。
歐陽老祖一怔,“怎么說?”
荀老先生沉聲道:“這一切,都是有因果的,冥冥中,有一個因果,在推著我們三宗合流,讓我們這分離千年的宗門,重新合流在了一起,歸于一脈。”
“這絕非巧合。”
“而現在,我們三宗歸于一脈,太虛山上,便顯露出異象,黑夜如白晝,金樹萬道開,這不恰恰說明,我們三宗合一的選擇,是對的么?”
“有朝一日,說不定我們真能重振當年古宗門的榮光,秉承乾道意志,成為乾學州界的,第一大宗門!”
荀老先生語氣慷慨,給他們“畫餅”。
歐陽老祖三人一時間,果真被震了一下。
“那這真是……我太虛門,一門三脈中興的……祥瑞之兆?”
荀老先生點頭,“正是。”
歐陽老祖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