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那白衣女真人,提起一口氣,用殘存不多的神念,又催動了一次三清鈴。
三清鈴是至寶,妙用無窮,但神念消耗也大。
迄今為止,白衣女真人已經催動三清鈴,化解了太多次危機,神念早就有些不支,元神也有些渙散。
但即便如此,她還是咬著牙,在危機關頭,又催動了一次“清邪”之音。
清冽的鈴聲,驅散了恐懼,抵御了人面蛛魔的叫聲。
道士當即催動桃木劍,一劍刺向人面蛛魔,辟邪的桃木劍,挾著金光,直接洞穿了人面蛛魔的一張臉。
可這張臉,卻猙獰著,死死咬著道士的桃木劍,任劍光絞殺,仍不松口。
沾了腐肉的桃木劍,又被人面蛛魔的口涎腐蝕,一點點變色,化為腐木。
道士神情劇變。
恰在此時,忽然又一聲怒吼聲響起:“二弟!”
循聲望去,便見奇門遁甲三兄弟中的老二,不知何時,脖子上也多了一只鮮紅的唇印,唇印在不斷蔓延。
此時三兄弟中的老二,也正對著另外兩個兄弟,下著殺手,口中瘋癲地念道:
“她是我的,是愛我的,你們不能搶,我要你們死!”
奇門遁甲之術,講究三人合力,兄弟齊心。
如今他們一人,中了邪魅之毒,奇門遁甲,不攻自破。
這三兄弟的奇門遁甲,是此行最堅固的“盾牌”,如今遁甲被破,眾神念修士抗擊妖魔的“防線”,也徹底告破。
自卵中孵化的妖魔,也如潮水一般,涌了上來……
伴隨著三只胎生魔,眾人的心,慢慢陷入絕望。
另一邊,大羅門老祖,正與肖家老祖死戰。可打著打著,他便發現,自己身上也沾染了深沉的黑色,心底的邪念在不斷滋長。
而墮化的肖家老祖,神情卻越發陰險猙獰,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了。
“自己……在被同化……”
大羅門老祖臉色灰敗。
察覺到周遭這一切的司徒真人,心徹底涼了。
他知道,全完了。
自己這些人,真的全都要死了。
“罷了……”司徒真人目光驟然堅毅,心中坦然。
此行他本就是抱著“必死”的覺悟才來的,死不可怕,可怕的是,他們死了,但邪胎沒死。
那他們這十尊羽化,四尊洞虛,死得就毫無意義了。
司徒真人看向瑜兒,神情驟然嚴厲至極,“孽畜,一起死吧!”
司徒真人于一瞬間爆發出了極強的信念,含著憤恨,以及一往無前的決然,調動了幾乎全部的元神之力,將手中的七星劍,狠狠地扎了下去。
此一劍,是真的舍棄了生死,蘊含著超乎尋常的念力。
即便是邪胎的神威,也根本抵擋不住。
邪胎凄厲慘叫,可根本阻擋不住司徒真人的絕念。
七星劍尖,一寸寸向前。
劍尖的星芒,也終于,傷到了瑜兒,傷到了邪神的真胎。
瑜兒的胸口,被星辰的光芒,灼燒得發紅。
而他的腹部,也開始出現了裂痕。
更尖厲的呼嘯聲,自瑜兒口中發出,引得肖家老祖,三只胎生魔,以及眾多伴生妖魔,驚恐憤怒,紛紛向司徒真人殺來。
而大羅門老祖等洞虛,還有其他殘存的羽化真人,對自己的命運,也都有了大概的預知,此時也拼盡一切,催動最后的神念秘法,攔住了一眾邪神爪牙和妖魔,為司徒真人,爭取最后一線時機。
司徒真人牙關幾乎咬出血來,任憑元神被邪神威壓扭曲,忍著撕裂一般的痛楚,將七星劍,刺得更深。
劍光所及,瑜兒不住尖嘯,而他的腹部,也終于裂出了一道大口,而且越裂越大。
聞人琬心痛得如刀絞一般,可她無可奈何,只能凄然地看著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