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畫隱隱約約,能聽懂祂的意思,但他并不會說神語,因此只能閉口不言。
邪神見墨畫不回答,忽而一怔,聲音古澀,“你……不是神明”
墨畫仍不回答。
邪神真胎目光驟然冰冷,聲音震驚,甚至還帶了一絲莫名的興奮和惶恐:
“你……逾越了神明的禁忌,你是……天道異端!”
墨畫一怔,而后眉頭緊皺。
天道異端
我
“異端!”邪神真胎嘶吼一聲。
似乎是受了“異端”的刺激,大荒邪神真胎的神情,開始扭曲,祂的天賦記憶,開始迅速覺醒,周身的邪念肉身,開始增強,一股古老而強大的氣息,也在漸漸蘇醒……
墨畫神色一變,心道:不好!
在他的感知中,眼前這尊邪神的幼體,正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成長,并一步步向著那尊,真正的大荒邪神進行蛻變。
祂成長的速度太快了。
墨畫也不再留手,當即一拳,挾著磅礴的金光,轟向了邪神的腦袋。
可下一瞬,一只漆黑的手掌,攥住了墨畫的拳頭。
強橫的邪惡念力,壓制著墨畫金色的神念。
邪神的真胎,已經長得比墨畫還高了一個頭,祂的手掌,也大了一倍,覆蓋著古樸的鱗甲,指尖利爪鋒利至極,死死攥著墨畫的拳頭。
墨畫皺眉,眼眸之中,露出一絲冰冷。
“又變強了,不能再拖了……”
而見墨畫反被自己壓制,邪神真胎的臉上,露出了獰笑。
祂開始反客為主,一拳一爪,貼身攻向墨畫,夾著黑霧和血爪等邪神神通,氣勢洶洶,一時間反而打得墨畫,有些抬不起頭來。
司徒真人見狀,心中“咯噔”一跳,暗道糟糕。
大荒的邪神,來頭太大,神格悠久,有著極深厚的神明底蘊,成長實在是太快了!
壓不住了!
另一邊,邪神的真胎,還在不斷變強,與此同時,祂也在不斷以凌厲而兇險的招式,壓制墨畫。
祂的意識,也在不斷成熟。
甚至因為,吞噬了太多血祭修士死前的怨念,又是從人的神胎中孵出,再加上剛誕生不久,還處在年幼期,神格不曾完全覺醒,因此其性格中,便糅雜了太多人性的惡。
比起恐怖的邪神,此時的大荒之主,更像是一個“人之初,性本惡”的強大邪祟壞種。
祂看墨畫的眼神中,充滿了戲謔和鄙夷。
甚至,祂開始以越發流利而且尖厲的聲音,譏笑起墨畫來:
“你就這點實力”
“只有這點神道水準,也妄圖阻攔本尊降臨,真是可笑!”
祂一爪撕出,血爪浮現,割在墨畫的手臂上,撕出幾道傷痕,他同時將墨畫震退數步,而后繼續猱身而上,一面繼續以凌厲的招式壓制墨畫,一面以神明古語,對墨畫譏諷道:
“你是天道異端,膽敢偷竊神明之道,逾越大道禁忌,卻不想著更進一步,吞噬天地‘芻狗’,登臨眾生之上,甚至在年幼未成熟之時,便不自量力,與本尊為敵,當真是……凡心未泯的蠢物!”
這段話的含義太深,透露出的信息也太多,墨畫一時有些怔忡,皺眉道:
“吞噬芻狗”
他不會神語,但說人語,似乎這邪神真胎也能聽懂。
邪神見墨畫這副“無知”的模樣,心中鄙夷,而后聲音沙啞,一副高高在上的凜然模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