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望這個老東西,貪念最重,權欲最深,而且好生懼死,對長生的渴望,深入骨髓也是在場眾人中,除了屠先生以外,最容易被墨畫看透內心的羽化修土。
上官望根本不在乎,什么上官家,什么邪神,什么正道魔道,他只在乎,自己能不能得永生。
聽聞墨畫的低語,上官望心頭一顫,猛然看向墨畫。
四目交錯間,他看到了墨畫,清澈眼眸中的篤定。
墨畫也看到了,上官望眼底的渴望和顧慮。
墨畫放緩了聲音:
「你將神胎,自他母親的懷里奪來,讓母子分離,本是犯了大罪。」
「現在神胎,即將與神主徹底融合,母子連心,這份痛楚會留在神主心底,你也等同于讓神主母子分離,神主必會誅你的神魂。」
「這一點,屠先生沒告訴你。」
「他在害你,他想你死。所以,這種會涉及因果,逆神主的事,才會讓你來做—
而你一無所知.」
上官望聞言,臉色蒼白,心底已冒了寒氣。
他不知道真假,但哪怕有萬一是真的,那他也是萬死難贖之罪。
墨畫察覺到了上官望的恐懼,又低聲道:「但是,凡事有弊必有利——”」
「你雖犯了罪,但若沒有你,瑜兒也不可能成為神主。」
「接下來,你若摒棄一切私心雜念,全心全意,向瑜兒表忠誠,向神主表忠心,我再替你美言幾句,自然可消洱你的罪孽,同時也會賜你無上的恩澤——」
墨畫的聲音,神圣莊嚴,偏又如同誘惑人心的鬼魅。
他用邪神的恐懼,滋生了上官望的恐懼,之后在恐懼中,給了他希望。
上官望的心情,也隨著墨畫的語氣,忽懼忽喜,起伏不定。
那一刻,他真的想順從本能,聽從墨畫的命令。
可他疑心重,還是免不了在心中權衡利弊。
墨畫目光冰冷,「我說過了,摒棄一切私心雜念,全心全意,神主才能感受到你的虔誠。」
「你私心太重,說明信仰不堅。」
「信仰不堅,你的罪責,就不值得寬恕,神主也就沒必要留你—·
上官望聞言,遍體生寒,當即如墨畫所言,摒棄一切雜念,身心都皈依神主。
果然,一旦有了信仰,他心中就沒了仿徨,沒了畏懼,沒了怯懦。
一股堅定的信念之力,洋溢在他周身。
上官望的目光沉穩:
「神主是我的主人。」
「瑜兒也是我的主人。」
「我將全心全意,侍奉我主,聽從我主的命令。」
墨畫點了點頭,「你的主人,現在命令你,送我們離開這里。」
離開?
上官望習慣性地想動點心思,可一抬頭,觸及墨畫那威嚴深邃,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,當即心底凜然,不敢再有私心,不敢再對神主有所不忠。
「是」
神主的一切命令,都要遵從。
神主寄生在瑜兒體內,那瑜兒的一切命令,也都要遵從。
而墨畫是瑜兒的「代言人」,那墨畫的一切命令,自然也要遵從。
上官望想通了這一切,當即躬身道:
「謹遵神主之命。」
旁邊有三四個陰戶谷和魔劍門的魔修,是此前隨著兩宗的老魔頭,一同進入大殿的,
此時見上官望不知為何,神情虔誠,行為怪異,還對墨畫躬身行禮,紛紛皺眉阻攔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