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墨畫就輕松了許多,只將一大片晦澀復雜的大荒古文,拆分成小行,然后交給楚長老,楚長老再分發下去,讓他內門的徒弟,一一勘校破譯。
最后破譯的“釋文”,再全都匯總到墨畫手里。
墨畫再聯系上下文,梳理全篇大荒古文的含義。
在此期間,墨畫自己也會破譯,遇到古文訓詁上的問題,就向高他幾屆的師兄師姐們請教,拿不準的,便會請楚長老指點迷津。
三人行,必有我師。
墨畫自己畢竟修齡小,很多修道學問不曾研究過,因此有機會,就要不恥下問,虛心請教,認真學習,想辦法拓寬自己的學識和眼界。
對修士而言,修為的強大,只是強大的一種。
學識和認知的強大,同樣十分重要。
墨畫一邊學習,一邊破譯,沉浸在修道學問研究的氛圍中,心無旁騖,又如飲甘霖。
荀老先生不放心墨畫,偶爾來看他一眼,就見到墨畫在藏經閣里,混得如魚得水。
幾個內門長老,帶著一群內門的師兄師姐,圍繞著墨畫,忙忙碌碌地研究著什么。
研究出的東西,還要給墨畫“過目”。
搞得墨畫這個外門小弟子,跟內門“大師兄”一樣。
荀老先生微微嘆氣,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。
“這孩子真是,到哪里都能混個‘自來熟’……”
荀老先生搖了搖頭。
不過墨畫能在內門也混得游刃有余,也算是好事。
至于墨畫究竟在研究什么,自有他自己的打算,荀老先生也不會多過問。
反正遇到問題,墨畫自己會解決。
解決不掉的,遲早還是會找上門來問。
荀老先生并不擔心。
荀老先生又默默看了墨畫一眼,確認墨畫識海平穩,情緒正常,命格也沒顯露兇煞,這才微微點頭,之后便不露聲息地消失了。
藏經閣內,墨畫還在研究著大荒古文。
有學識豐富的楚長老帶隊,還有一眾內門師兄師姐們“打工”,破譯的進度,自然一日千里。
不到半個月,邪神骨簡之中的大荒古文字,便被大致翻譯了出來。
墨畫自然感激不盡,對著楚長老,還有一眾師兄師姐們道謝不迭。
而經過這些時日的努力,墨畫也總算初步掌握了大荒古文,知道了這副蠻荒古絕陣的來歷:
這副古絕陣,如二長老所說,的確出自多年前的蠻荒大巫祝之手。
這位大巫祝,通曉天文,精通巫術,將大荒各源流陣法融匯貫通,自成一體,是個驚世的奇才。
后來他誤入蠻荒淵藪,僥幸未死,還于絕境逢生之時,另有奇遇,得到了一副上古年代遺落的“饕餮兇陣”。
但這饕餮陣,乃是兇獸陣紋,根本不是“人”能用的。
而且饕餮陣是古陣,是兇陣,是異類陣法,與正統修行路體系悖,無論是道廷的道統,還是大荒的傳承,都無法兼容這副饕餮兇陣,發揮出這副陣法的作用。
大巫祝不甘心,因此嘔心瀝血,皓首窮經,枯耗畢生神念,竭盡神識算力,終于以此饕餮古陣法為根基,改良出了一副,可供修士傳承并使用的陣法。
這也正是,十二經饕餮靈骸陣!
但問題是,這副陣法,也根本不簡單。
大巫祝雖然盡力了,但二品二十四紋這個難度,還是太離譜了,足以令所有陣師望而生畏。
因此這陣法,也就隨歲月流逝,而塵封于黑暗之中了。
骨簡之中記載的來歷,只有這么多。
這個記錄,并不算詳盡。
里面肯定還涉及更多的隱秘,至少大荒的皇族,為何要封禁這絕陣,骨簡中就并未提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