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離開乾學州界,離開乾州,這些大世家的勢力和爪牙覆蓋不到,墨畫反而會安全不少。
尤其是在一些二三品小州界,有天道法則限制,金丹羽化以上無法下手,墨畫自身就有足夠的自保之力。
所以,越偏越小,品階越低的地方,墨畫反而越安全。
危險最大的,反倒是四五品地界。
尤其是五品乾學州界,一些世家宗門洞虛老祖,其實是極討厭墨畫的。
表面上礙于臉面,他們或許不會對墨畫下手,但背地里會不會心性癲狂,驟下毒手,誰也說不準。
因此,墨畫的離開,必須靜悄悄的,不聲不響,不留痕跡。
這些事,墨畫也清楚。
他收下云渡令,再次行禮道:“多謝老先生。”
荀老先生微微頷首,心中到底還是牽掛墨畫,問道:“你本命法寶的事,考慮好了么?”
墨畫點頭,“該準備的,我也都準備好了。”
這些時日來,他留在太虛門,做了很多準備。
有關煉化二品二十四紋“十二經饕餮靈骸陣”的法門,知識,注意事項等等,他搜羅了很多,全都抄錄了下來,打算一點點研究。
一些可能用到的天材地寶,他也用功勛換了一大堆,全都收在了納子戒里。
有些煉化素材很珍貴,墨畫權限不夠,還找一些長老,走了后門。
甚至,墨畫此前也就一些問題,請教過荀老先生。
荀老先生雖不知,墨畫具體要煉化什么本命法寶,但還是根據自己漫長的閱歷,而淵博的修道經驗,按照墨畫說的思路,一一給予了寶貴的指點和建議。
具體的事,荀老先生雖心中擔心,但也沒細問,更不太想刨根究底。
有些東西,一旦知道,便觸動了因果,有了因果,便有了痕跡,有了痕跡,就有了破綻。
出于保護墨畫的目的,一些秘密,荀老先生覺得自己還是不知道為好。
荀老先生只是看著墨畫,緩緩囑咐道:
“你這孩子,修道之路出人意表,我沒法定框架,你自己做好籌劃便可,只是切記,一定要考慮妥當,不可急切,不可冒進,不可傷了自己根基。”
墨畫心中感動,拱手道:“是。”
荀老先生沉吟片刻,忽而記起什么,又道:
“我挺早之前,托掌門替你準備了一件東西,料想你應該用得上,你去找一下他。”
“掌門?”墨畫一怔。
“嗯。”荀老先生頷首。
墨畫起身,又深深向荀老先生鄭重行了一次禮,轉身離開,但走到門口的時候,又怔住了。
邁過這個門檻,他應該就不會再回來了,下次見荀老先生,不知是什么時候了。
墨畫心中酸澀,轉頭看了荀老先生一眼。
荀老先生輕輕擺了擺手,慈祥道:“去吧。”
墨畫眼角微濕,點了點頭,最后又看了荀老先生一眼,將荀老先生的模樣記在心底,這才黯然轉身離開。
……
書苑的樓閣里。
墨畫單獨拜訪了太虛掌門,道明了來意。
太虛掌門取出一枚木匣,將匣中一枚白玉卷軸,交給了墨畫。
墨畫有些疑惑,“這是?”
太虛掌門道:“木白金玉法身。”
“木白金玉?”墨畫皺眉。
太虛掌門解釋道:
“木白金玉法身,木白為髓,金玉鑄骨,這是一門另類的‘銅皮鐵骨’的鑄身之法,也是我本家秘傳的極品法門之一,一般非本家嫡系,出身不凡,無法修此傳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