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公子放下手臂,冷笑著看向墨畫,“你就這點手段?”
墨畫神色漸漸淡漠,雙手捻著火球,想著要不要,先將這施公子給廢了……
殺他,才會觸發他的魔道不死符。
但若只是廢了他的四肢,讓他暫時動彈不得,應當不會有什么大礙。
墨畫深邃的目光,打量著施公子,心思不斷變動。
施公子目光一片冰寒。
恰在此時,墨畫神情微動,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周身水光一閃,身影又漸漸淡去。
施公子一愣,當即意識到,墨畫要做什么,冷聲怒道:“想跑?!”
尸氣肆虐間,施公子化作一道血光,猛然向墨畫撲殺而去。
淬著“尸毒”,翡翠一般的利爪,撕向墨畫的喉嚨。
可墨畫只是淡淡看了施公子一眼,身形暗淡,繼而便徹底消失了。
施公子的尸爪之下,尸氣縱橫,將周遭一些沉溺于情欲中的合歡修士,全都絞殺,血肉模糊,可卻唯獨不見了,墨畫的身影。
即便放開神識,仔細窺視,都沒一丁點痕跡。
墨畫便仿佛真的“人間蒸發”了一般,沒留下一絲一毫的蹤跡和氣機。
施公子皺眉,心道:“此子……究竟是何來頭?如此詭異,當真是筑基修士?”
正疑惑間,忽而遠處一道金丹氣息傳來。
一個身穿錦衣長袍,面容和藹,如富家翁一般的修士,卻手持著一個邪異的喚尸鈴,走了進來。
今晚之前,他是小驛城內,一位“德高望重”的家族金丹老祖,樂善好施,待一眾筑基修士如沐春風。
直至今夜,他才撕破偽裝,重新變成了陰尸谷的金丹大魔頭,殺人煉尸,惡貫滿盈。
但是,面對施公子,這個“富家翁”一般的金丹尸修,卻頗為客氣。
施公子也點頭見禮道:
“富長老……”
施公子也不知,這位“富長老”,究竟姓甚名誰,只知道他入魔道之前,頗有家資,身形富態,也一直是一副錦衣華服的富家翁打扮,因此便被人尊稱為“富長老”。
煉尸本就是一個耗人耗財的行當。
沒有一點家資,沒豢養一些家奴,哪里有資格“煉尸”。
煉尸者富,富者煉尸,倒也合理。
富長老笑著臉,神色和藹,目光略一掃視,便有些詫異道:“施公子,在與何人交手?”
施公子目光微沉,“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……”
富長老更覺詫異,“筑基?”
施公子一臉不悅,沒有答話。
富長老心中更是暗暗稱奇。
這小小的小驛城,竟還能遇到一個,能將施公子的“尸化”給逼出來,還能當著施公子的面,安然脫身的筑基修士?
甚至看樣子,還讓施公子吃了點苦頭?
當真是蹊蹺……
不過,他也沒多問。
能有資格角逐魔道圣子之人,無不天資過人,心性桀驁,一旦多嘴很容易被記恨上。
富長老道:“我命人去追,將這筑基抓住,拿來給公子炮制。”
施公子冷冷道:“不必了,封城是大事。只要將城封死,將人全殺了,一個接一個煉成僵尸,不愁抓不住這小子。”
富長老頷首。
不爭一時之氣,知道輕重緩急,此等心性,的確能成大事。
他轉過頭,又看了眼四周糜爛而血腥的閨樓,“這些……”
施公子淡淡道:“我與梅仙子說好了,他們吸精血,我們煉尸,各取所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