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施展隕火禁術,凝結火球,引導火球,使火球對撞,術式崩潰,至少也要幾息時間。
這個過程中,一旦出了意外,露出了破綻,反而還會陷入被動的境地,給了陰尸谷長老攻擊自己的機會。
「隕火禁術也不行—
墨畫眉頭漸漸皺起。
排除了一切可能,唯一能用的,也就只剩下「神念化劍」了。
但恰好,神念化劍,又是最不能動用的。
在神念世界中,稍微用一下化劍訣還好。
但在現實中,一旦動用神念化劍,便意味著要將法訣,催動到極致,將神念外放,劍意出竅,對神識的負荷極為嚴重。
也勢必會引起極劇烈的煞氣反噬。
若以神念化劍,再殺了金丹,那反噬疊加,煞氣會更猛烈,后果也會更糟。
而且,神念化劍,究竟能不能殺金丹,墨畫也不太好確定。
畢竟迄今為止,他還沒用神念化劍「殺」過人。
墨畫目光凝重,這么一思量起來,到底還是變故太多,風險太高。
不動手,雖會被一直追殺,但憑這幾個金丹絕對抓不到自己。至少一定時間內,自己是安全的。
一旦動手,若殺不掉金丹,會有被反殺的風險。
若是殺了金丹,同樣會有煞氣反噬的后遺癥。
墨畫心中權衡過后,還是只能壓抑著怒火,按捺下殺意。
而且墨畫現在并不確定,他的殺意,究竟來自于他的理智,還是來源于煞氣對他心性的影響。
若是出自于理智,倒是可以殺。
但若是心性被煞氣影響,而生出的殺意,那就比較危險了。
這意味著,他的道心,在漸漸被「殺意」蒙蔽「先逃—」
墨畫瞳孔微縮,盡量平心靜氣,按照既定的方向,向南逃遁。
徐長老四個金丹,繼續在后面追。
如此又過了七八日,墨畫一路上,餐風露宿,晝夜前行。
徐長老四人,也不眠不休,緊追不舍,如餓狼一般緊緊跟著。
墨畫心中煩悶之余,又浮現出了那一個疑惑:
這些金丹,到底是怎么追上自己的?
明明自己的神識已經足夠強了。
隱匿和身法,也足夠精妙,氣機也隔絕了。
可這幾個陰尸谷的「癩皮狗」長老,仍舊能死死咬著自己?
修界還有這種奇妙的法門?
墨畫心中沉思片刻,仍舊毫無頭緒。轉念又想,修界之大,無奇不有。有些隱秘的奇道法門,可窺人行蹤,也不為怪。
只是此時此刻,他也無暇一窺究竟了,只能想方設法,繼續向南逃了察覺到,陰戶谷長老的氣息越來越近,墨畫目光微凝,而后融入山川草木之氣,施展小五行匿蹤術,身形又消失在了山林間,氣息也似石沉大海,香然無蹤。
沒人知道,他究竟去向了何處。
山間空蕩蕩,不知過了多久,幾道遁光亮起。
風塵卷動間,顯露出了徐長老幾人的身影。
他們追殺墨畫而來,到了此處,停下腳步,四處一看,臉色陰沉。
「這小子,又不見了——他娘的——
一個陰尸谷金丹,忍不住破口罵道。
徐長老面色冷峻,又開始念咒,掐訣,以手按地,只是這次,他光按不夠了,還要割手腕放血,才能將那個半人高,土黃色,滿身「咒文」的僵尸給喚出來。
土僵尸吸了血,聲音晦澀,向徐長老吐露了什么。
但這個聲音很模糊,只有徐長老能聽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