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孽,煞氣,兇魂,厲鬼……就全都被融在了一起,以因果為線,強行牽引到了自己身上,牢牢鎖在了自己的命格之中。
而這個天機高人,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師伯……
也就是那位恐怖的道人。
此局一成,一旦自己犯了殺戒,產生些微的煞氣,這些煞氣,就很可能會成為“火苗”,引動自己“兇煞厲鬼”的命格。
兇煞噬心,厲鬼索命。
自己的心智會被殺意蒙蔽,記憶會被厲鬼吞噬。
而理智一旦喪失,記憶一旦虛無,忘了過去,忘了自己是誰,沒了“錨點”,沒了人的根基,“人”性也會一點點泯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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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自己的人性,真的泯滅了,那就會徹底墮入魔道,成為一個魔頭。
“不對,這只是一般情況……”
墨畫皺眉,神色凝重。
“若這里面,還有師伯的手筆的話,絕不會這么簡單……”
“一旦我記憶喪失,人性泯滅,師伯他會……直接降臨,掌控我的“軀體”,將我煉化為血肉傀儡,把我轉化為,一具真正的……‘小詭道人’?”
墨畫倒吸一口涼氣,手腳冰涼,心底的寒意,又止不住地往外冒。
這里面竟還有這么一個萬劫不復的深坑。
師伯的心思,也太恐怖了。
可隨后,墨畫又有些自我懷疑:
“這當真是,師伯為我做的局么?”
“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而已,值得師伯親自為我,做這么大一個局么?”
“是不是我想多了?”
一念及此,墨畫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:
自己在師伯眼里,到底是什么“身份”?
太虛門弟子?乾學陣道魁首?
邪神陰謀的破壞者?
血祭大陣的崩解者?
還是說……他的“小師侄”?
墨畫忽而一怔,心里有些奇怪,“師伯他到底知道不知道,他是我‘師伯’這件事?”
“他到底知不知道,他還有我這個‘小師侄’?”
墨畫皺眉,陷入了沉思。
按理來說,師伯應該是知道的。
畢竟當初在大離山州界,自己跟他同行了一路,一起在路邊吃過面,在廟里借過宿,烤過紅薯,自己還向師伯學過道心種魔。
最后師伯雖然想殺自己,但仍舊幫自己,破解了天衍訣筑基的瓶頸。
算起來,自己與師伯的“交情”,還是頗為深厚的。
但問題就出在這里。
墨畫設身處地想了想,假如自己是“師伯”,知道自己這個“禍害”的存在,定然會不遺余力,先把自己置于死地。
可自那之后,墨畫就覺得,師伯好像“忘”了自己一樣,從沒再找過自己。
仿佛他,不知道自己是誰……
為什么?
墨畫皺眉:“師伯的詭念,可分化萬千。離山城的那個‘師伯’,肯定不是本尊。”
“離山城的‘師伯’死了,不曾回歸本體,所以師伯的本尊,還不知道我是誰?”
“師伯他很長時間,可能直到現在,都不知道……我是他的師侄?或者至少是不確定?”
“那血祭大陣呢?”
“師伯將煞氣匯聚,牽引到我身上,將冤魂煉成厲鬼,讓它們找我索命……他這是知道了我的身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