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船行后,墨畫又去了其他幾家,做沙船擺渡生意的家族船行試了試。
無一例外,全都被拒絕了。
年紀小,來歷不明,不知根底,本地沒關系,想謀個「差事」,是極難的。
再加上,修道「專業」不對口,是個脆皮的「靈修」,自然處處吃閉門羹。
筑基后期的修為都不行。
筑基后期,境界高,意味著雇傭的價錢高,本地的船行自然會更為慎重。
墨畫自降身價都不行。
你一個筑基后期修士,不敢開口要價,是不是心虛,知道自己實力不行?
或者,你一個筑基后期修土,低價做「護衛」,是不是心懷回測,別有用心?
墨畫此前都不知道,普通靈修找個差事,混口飯吃,是這么難的。
不做靈修,那做陣師總該行了吧。
墨畫又找了一家船行,他也沒說太高,只說自己是二品初階陣師,想找個隨船的差事,去一趟大漠城就成。
船行的管事一聽,臉上的褶子,笑得跟菊花一樣,對墨畫點頭哈腰,恭敬備至。
但隨船的事,管事仍舊只是敷衍,并不敢答應。
墨畫旁敲側擊問了一下,這才知道。
大風渡這里,所有行當,幾乎都被「壟斷」了,沙船上的陣法,也只有本地家族供養的陣師,
才有資格去畫。
他們不需要這些陣法有多高明,但需要絕對保密,絕對安全,絕對掌控在自己手里。
外來的陣師,哪怕水準再高,他們也只當大佛一般供著,不會真的讓他們,去碰沙船的核心陣法。
「壟斷」,比什么都重要。
若是之前,墨畫亮出「二品陣師」的身份,想搭個船,這些船行哪怕只是為了賣個人情,示個好,都不會拒絕。
但現在,戰火蔓延,局勢亂了。
出船也非常危險,航線也收緊了。
本地的船行,不求有功,但求無過,對途徑大風渡的「高人修士」,也只盡量做到不得罪,不討好,以免識人不明,惹禍上身。
事已至此,墨畫只能告辭。
找船引l,過沙海,到大漠城這件事,比他想得還要棘手。
他又在大風渡逛了兩天,發現到處,都只雇體修,根本沒靈修混飯吃的余地。
尤其是現在大形勢不好,靈修就更受「歧視」了。
這樣,根本就上不了船。
墨畫皺眉,深思熟慮了一番,心道:
「要不我也轉做體修?」
可他天生血氣屏弱,從小到大,一天沒煉過體,轉什么體修?
真轉了體修,用什么跟人打架?
怕不是沖上去,一眨眼,就被人一拳給殺了。
墨畫又考慮了很久,這才漸漸有了主意:
「筑基體修不行,那就轉煉氣體修—
畢竟他這筑基后期的修為在這里,肉身再弱,也是相對于筑基境修士而言。
比起煉氣修士,哪怕是煉氣九層的體修,他現在這肉身,其實還是算強的。
因此,沒辦法跟筑基比煉體,但跟煉氣還是能比的。
一念及此,墨畫忍不住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