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老大急匆匆跑到船前,查了一遍,似乎是沙海里的礁石,撞上了船底,這才如釋重負,而后忙忙碌碌地,找人檢修,一片嘈雜。
墨畫則站在甲板上,看著滾滾黃沙,漫天飛舞,以及在這黃沙中求生的人,輕輕嘆了口氣。
之后的一路,倒也順暢。
唯一遇到的意外,是一大波沙匪,約有二三十人。
此前那些零散的沙匪,只是盯梢踩點的。
到了狹窄的泥沙口,更多的沙匪,自然就包圍了過來。
雙方談了幾句,但根本不可能談攏,之后戰斗一觸即發。
對船老大而言,這是一場極艱難,極危險的戰斗。
事關沙船存亡,和他們這一船人的性命,他一點不敢怠慢,手腳都有些顫抖。
墨畫則一臉平靜。
因為這來劫掠的沙匪,修為最高的,也不過筑基中期。
若是擱在以前,他一個人就殺光了。
但現在不行,他得修身養性,克制自己。
于是一身古銅色的體修墨畫,就像其他煉氣境船工一樣,掄起棍子,就跟沙匪們近身戰到了一起。
拳拳到肉,腿腳生風,手里的棍子,舞得密不透風,將沙匪一個個,揍得鼻青臉腫。
墨畫也終于,體驗了一下做“體修”的滋味。
這場戰斗,雖然比較低端,但墨畫打著卻很暢快。
當然,墨畫也只是“點到為止”,將勁力滲透進沙匪的關節,廢掉他們的經脈。
最后,再由船上其他護衛和船工,聯手將沙匪斬殺。
經過一番鏖戰,沙匪全軍覆沒。
為首的筑基中期沙匪,也被墨畫暗中用水牢術定住,趁亂用金刃術,割裂了小腿,而后被船老大,連同幾個筑基護衛,給圍殺掉了。
就這樣,紛亂平息。
船老大喜不自勝。
遇到沙匪的時候,他已經做好準備,要面臨慘烈的局面了。
卻沒想到峰回路轉,他們竟打贏了,而且幾乎是全勝,自己這邊人一個沒死。
這當真是,老天庇佑了。
船老大命人,將沙匪的儲物袋繳了,將沙匪的船全都拆了,便將剩下俘虜的沙匪,全都丟進了沙海。
他們這些渡船的修士,不想見血。但這些沙匪,留著又是禍患,便只能將他們丟到沙海,讓沙海取走他們的性命。
之后船老大,就開始慶功了。
當然,排場也沒那么大,只是船工們聚在一起,一人分了幾枚靈石,分了點肉干,還有一壺辣嗓子的烈酒。
這些都算是戰利品。
船工們高興不已,臉上映照著火光,紅撲撲的。
席間,船老大摟著墨畫的脖子,對墨畫白日的對戰沙匪的“神勇”大為夸贊:
“年紀輕輕,敢拼敢闖,沒有怯場,沒有貪生怕死,很了不得。”
“就是有一點,下手還是不夠狠。”
“好幾次,你那棍子,都能直接把人給捅死了,結果你沒捅。”
“生死關頭,這種猶豫是大忌,下次千萬記住,不要手軟,該殺一定要殺!”
“你就是太年輕,殺得太少了,才會這樣……”
“來,喝酒!”
墨畫舉著酒杯,無奈苦笑。
大戰過后,再加上劫后余生的酒宴,氛圍十分歡暢,盡管吃的喝的,都很劣質,但眾人無不神情滿足。
但酒宴也沒持續多久。
畢竟這是在沙海上,危機四伏,眾人也都是船工,還要渡船。
之后沙船繼續前行,開向大漠城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