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繼勇有些不明所以,但見墨畫神情凝重,便仔細回想了一下,最終還是搖了搖頭:
「跟往常一樣。」
墨畫眉頭皺起。
他在看到楊繼勇額頭死兆的時候,第一時間,還以為他在風波嶺中,碰到了什么「不干凈」的東西。
可現在看來,不是這樣。
他沒做特別的事,就意味著,這個「死兆」是無差別的。
無差別的,就意味著道兵戰爭?
蠻兵要來襲營?
但墨畫想了想,又總覺得,沒這么簡單。
這是道廷的大軍,蠻兵哪那么好襲營?
更何況,楊家這隊道兵,是「押后」的,即便與蠻兵廝殺,也是最后沖上去。
楊繼勇還是二品小統領,也算身經百戰,不可能輕易就死。
除非威脅來自身后?
身后是—
墨畫瞳孔一縮,「大荒門?!」
可這—也不太可能不是說大荒門不能反,而是,他們為什么要反?
大荒門雄踞一方不假,勢力很大,實力很強,堪比五品宗門,也都不假,可即便如此,他們也只是一個宗門,怎么敢與道廷翻臉?
活膩了么?
可因果的的確確,是如此預兆的。
電光火石間,墨畫又想到了大老虎·—
拓跋公子,為什么千方百計,一定要馴服大老虎?
那是因為他想用大老虎當「坐騎」?
墨畫記得在小驛城的時候,姬長老曾對自己說過:
「‘虎」,源自四象神獸之一的白虎,是大荒王族的象征。」
「據傳,每個成年的大荒王族,若想爭權爭霸,都要馴服一只強大的「猛虎’,來當坐騎,以此彰顯自己的血脈。」
大荒王族,爭權爭霸,馴服強大的猛虎,當成坐騎——
墨畫搖了搖頭。
可這也不對,那個拓跋公子,是大荒門掌門的兒子。
大荒門掌門,可不是大荒的王族.
想到這里,墨畫忽而一愣。
大荒門掌門,是拓跋公子的父親,身為掌門,鎮壓大荒,自然不可能是大荒的王族,可—
拓跋公子的母親呢?
墨畫仔細回憶了一下,那日行軍宴上,他親眼見過大荒門的掌門,其身形樣貌,的確是九州修士。
可拓跋公子,身形更高,面容更俊朗,且帶著一絲野性。
這本沒錯,自小生活在大荒,沾染些大荒的氣質,也很正常。
墨畫一開始也沒多想。
可假如—這拓跋公子,生母是大荒一族的人呢?甚至于,就是大荒的王族呢?
那這拓跋公子,也就有了大荒王族的血脈。
所以,他才千方百計,想馴服大老虎,以此妖中王者,作為他身為王族的「坐騎」。
若果真如此,那—道廷直隸的大荒門,早就通過血脈交配,變成了大荒王族的「大荒門」了心底寒氣上涌。
墨畫不禁倒吸了口涼氣。
這一切思慮,說時遲,但在墨畫腦海里轉得極快。
楊繼勇正一臉費解,想問墨畫,到底怎么了。
墨畫卻一把住楊繼勇的胳膊,沉聲問道:「楊大哥,你信我么?」
楊繼勇微證,緩緩點頭。
墨畫面色凝重,壓低聲音道:「大荒門可能—也造反了——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