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狼宗掌門沉思道:“有點古怪,不好確定……”
“您說,”蒼狼宗長老低聲問道,“他真是乾學五品大宗的弟子么?”
蒼狼宗掌門默然片刻,搖了搖頭,“難說……一個二品州界的小散修,能拜入五品州界的宗門,本就有些天方夜譚。”
“即便他真是運氣好,有了此等機緣……”
蒼狼宗掌門沉吟,“身為大宗門弟子,乾學五品州界不待,反倒回到了離州這二品小州界,也實在是說不通……”
蒼狼宗長老皺眉:
“您的意思是說……這個墨畫,是在五品州界,混不下去了?甚至有可能,他是犯了什么事,被逐出了宗門,顏面無光,這才灰溜溜地跑回了離州老家?”
蒼狼宗掌門抿著茶,不置可否。
按理來說,這不是沒可能。
五品大州界,居之不易。你一個無親無故,無家無世的散修,憑什么能混得好?
而五品大宗門,底蘊何其深,天驕何其多。
你一個靈根中下,血虛體弱的弟子,怎么可能受待見?又怎么可能學出什么門道來?
但凡你能混得好點,學得好點,又怎么可能離開五品州界,回到這偏僻荒涼的小地方來?
五品鼎盛的大州界,和二品偏僻的小仙城,那真是一個天一個地。
但凡有點腦子的,都知道留在五品州界,去尋求更好的機遇,和更高的發展。
而不是回到鳥不拉屎的小地方,跟一群散修玩過家家。
“可是……”蒼狼宗長老低聲道,“我聽他們在傳,這個墨公子,還被洞虛老祖傳過陣法,這……他總不敢假借老祖的名頭吧?”
蒼狼宗掌門冷笑,“別的還好說,這點是絕然不可能的。”
“洞虛那是何等人物?”
“尋常修士,想見洞虛一眼,都是三生有幸了,更別說洞虛親自傳道了。”
蒼狼宗長老目光微沉,“那您的意思是,這個姓墨的小子,他撒謊了?”
蒼狼宗掌門搖頭,“也未必。”
蒼狼宗長老不明白。
蒼狼宗掌門反問道:“什么叫老祖親傳陣法?”
“洞虛老祖,給宗門所有弟子上大課,講解陣法,是不是叫親自傳授陣法?”
“哪怕他只是同門弟子其中,最不起眼的一個,是不是也算是,得了老祖親傳?”
“同樣,他若在大道場,跟幾千個同門弟子,一起聆聽洞虛老祖訓話,是不是也可以叫做,得老祖親自傳道?”
“出門在外,面子還不都是自己給的。”
蒼狼宗長老恍然大悟:
“我明白了……那這墨畫,其實也沒別人吹的那么厲害……不過是說話的時候,討了個巧,自己給自己長臉,聽起來唬人罷了。”
蒼狼宗掌門緩緩點頭,可又搖了搖頭,皺眉道:
“話是這么說,但此子總給我一種……很危險的感覺?”
“危險?”蒼狼宗長老一愣。
金丹初期,一向心狠手辣的蒼狼宗掌門,竟會覺得一個筑基后期的雛兒危險?
“哪里危險?”
蒼狼宗掌門沉默,沒有回答。
蒼狼宗長老便道:“要不,我們想辦法,去大宗門那里查查?”
蒼狼宗掌門瞥了他一眼,“你想往哪查?”
蒼狼宗長老一時被他氣勢所攝,囁嚅道:“自然是……四五品……”
蒼狼宗掌門神情有些嚴肅,緩緩道:“你到底懂不懂,四品跟五品,意味著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