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首一人,是個金丹,臉上骨紋森然,十分正統,一看就是術骨部的金丹。
他高喊道:“畢桀少主,我奉戮骨大將之命,前來助你,誅殺丹朱!”
畢桀心中一喜,道:“好!與我一同圍殺丹朱,今日便是丹朱這廝的死期!”
術骨部的重甲兵,將丹朱團團圍住。
術骨部的金丹,也趁機用骨矛,將丹朱刺倒在地。
畢桀心中,覺著一絲違和,似乎有哪里不對勁。
但摔倒在地,肩膀流血,臉色蒼白,神情慌亂的丹朱,比世間最美的女子還要“誘人”。
畢桀的復仇之心,熊熊燃起,一時失去了理智,根本管不得那么多。
他要手刃仇人,讓丹朱飽受屈辱而死。
畢桀大踏步上前,提刀走向丹朱。
可還沒等他走近,一支骨矛,淬著劇毒,忽然從后背的死角刺了過來。
畢桀天生多疑,行事警覺,在最后一刻,察覺到危險,催動身法,避開了這一矛。
但矛上的劇毒,還是蹭破了畢桀的臉頰。
畢桀突然生出一絲沒來由的饑渴之感。
還沒等他回過神,身側又傳來灼熱感。
原本倒在地上,一臉憔悴的丹朱,此時目光冰冷,含著殺意,手持一桿朱雀烈火長槍,直刺畢桀的耳門穴。
畢桀顯然沒想到,一向正直的丹朱,竟也學會“陰人”了。
這一槍,勁力強橫,火焰灼灼,而且角度刁鉆,仿佛被人精心算計過一般,畢桀無法完全避開。
恰在此時,一個畢方部的金丹,沖上前來,替畢桀擋下了這一槍,被洞穿了胸口。
畢桀連忙后撤,這才從丹朱的殺機中,暫時擺脫了出來。
可還沒等他松口氣,二十多個,臉上涂著白骨妝的術骨部的淵骨重兵,突然調轉槍頭,向他圍殺而來。
畢桀大怒:“大膽?!你術骨部,竟敢背叛同盟?”
可這些重甲兵一言不發,只一味殺向畢桀。
丹朱也催動長槍,身如烈火,殺向畢桀。
畢桀忍著若有若無的古怪饑餓,開始與丹朱,還有二十個重甲兵糾纏。
但他只能竭力保命,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。
畢桀心中震怒,片刻后,他又忍不住疑惑重重:
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
是戮骨背叛了盟約?
還是丹朱這小子,他們在“演戲”騙自己?
這些臉上涂著白骨妝,身穿淵骨重甲的蠻兵,會不會是丹雀部的人“假扮”的?
可現實并不會給他太多思考的機會。
丹朱等人,見短時間奈何畢桀不得,便開始轉變屠刀,向著畢方部其他族人殺去。
不到一百回合,便有一個金丹重傷。
另有二十多個筑基蠻兵,死在了骨矛之下。
“術骨部”的淵骨兵,和丹朱聯手,在殺他畢桀的親隨。
無論真相是什么,至少他眼前看到的,就是這一幕。
畢桀目眥欲裂。
他這才猛然想起一件事:
先祖重甲的秘密,真的是這么容易,就能泄露出去的么?
就算泄露出去了,又有誰能夠重鑄這種上古的重甲?
這會不會一開始,就是戮骨的騙局?
他早就跟丹朱沆瀣一氣,甚至連重甲,都能“借”給丹雀部。
他們兩人,這是在“做局”,目的就是引自己入甕,吞并了他這支畢方正部,殺了他這個畢方部的少主。
畢桀心中冷汗涔涔,越想越覺得可能。
如若不然,堂堂一個術骨正部,怎么可能連一個二品山界,都攻打不下來?
戮骨可是金丹后期大將,打不下一個二品山界,打不過丹朱?!
這些全都是疑點。
此前畢桀,一心想殺丹朱,想抓了丹朱,好好折磨,不曾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