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受了埋伏,損失了一點兵力,一無所獲之后,撤兵回了術骨本部的墨畫,同樣一臉肅然。
這個尤長老,突然讓他有了無從下手的感覺。
尤長老是華家一枚關鍵的棋子。
從此次失利看來,只要用因果術,算這個尤長老的行蹤,大概率會被他以某種手段察覺,反而陷入他的算計之中。
這次的埋伏,只能算是“打招呼”。
下次再被算計,會遇到什么樣的兇險,就不好說了。
墨畫不知道,是這尤長老自己會因果術,還是華家的某位老祖,給了他某件天機至寶。
但不管怎么說,尤長老都是有著“因果保護”的。
因果就是這樣,你算別人的時候,別人也在算你。
之前都是別人算墨畫而吃癟。
現在墨畫也初次嘗到了“受挫”的滋味。
嘗到了那種,推衍不成,反被算計的滋味。
墨畫心里并不好受,不過想到眼前是盤大棋,他的對手是尤長老,尤其是尤長老身后的華家,乃至華家的老祖,就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了。
自己畢竟是個筑基,在洞虛境的華家老祖手里占不到便宜,也再正常不過。
而且,這還未必是一個老祖。
但華家在大荒精心布局,像“螞蟥”一樣吸著各部落的血,總是一個繞不開的檻。
總歸要想個辦法,來應對華家。
“從目前來看,尤長老的因果,不能去碰,不然就是‘聰明反被聰明誤’。”
“可避開尤長老,又能從哪里下手?”
“華家在大荒,究竟還有哪些線索,能下手去算計的?”
墨畫皺眉,又不由想道:“而且,尤長老真的會放任自己這么算計下去么?”
“自己即便找到了新的線索,從這些線索入手,推算到了一些信息,又如何能保證,這些信息不是尤長老特意泄露給自己的呢?”
此后的幾日,墨畫只要有時間,就不斷思索并旁敲側擊地推衍華家的事,可要么處處碰壁,要么就如大海撈針一般,茫然無緒。
墨畫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面前有尤長老,尤長老身后有華家,華家背后有老祖在操盤。
而這大荒的局里,大概率不只有華家這一個世家。
除了華家,紛亂的局勢中,師伯也還在暗中“詭”視眈眈,推動著饑災的蔓延。
“這局棋,也太難下了……”墨畫嘆道。
下棋這件事,他其實還算是個“新手”。
可這天道,似乎也并沒有給他什么“新手保護期”。
他這個“新手”一上來,就要跟世家,跟洞虛老祖,跟師伯在一盤棋局上一起玩。
難度實在跟“煉獄”一樣高。
墨畫沒辦法,只能暫時先認輸。
這個胖胖的尤長老,就先放著吧,姑且先井水不犯河水,要怎么辦,等以后再說。
……
而很快,墨畫也沒多余的心思,去考慮尤長老的事了。
因為他遇到了更棘手的強敵。
如今的蠻荒,是一個大沙盤,所有勢力混在一起。
很多事情在必然之中,伴隨著大量的偶然,變數太多,因果時時刻刻都在變動。
上一個時辰算出的事件,可能只過了一個時辰,形勢的發展和結果就全變了。
墨畫神識再厚,算力再強,也絕不可能在這種局勢中,做得面面俱到,滴水不漏。
一個很偶然的巧合下,他漏算掉了一個斥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