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祝頓了下,繼續解釋道:“一般神明,自然沒這個能力。即便有這個能力,也沒有施展的媒介。”
“但巫鷲部不同,他們是古部,信奉的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古神明,而且是少有的‘一神’信仰,自始至終都不曾變過。因此巫鷲的神,格外強大,在神道中,又有‘巫鷲大神’之稱。”
“而朱雀山乃是古山,根據王庭中的山志記載,在朱雀山深處,藏著一座遠古神壇,是供奉古代‘神明’之地,有著無上的權柄。”
“一旦巫鷲大神,降臨遠古神壇,完成‘神降’儀式,那整個朱雀山的蠻族神識,都會受其熏陶,所有人的信仰,都有可能會被扭曲并重塑……”
巫鷲大神,遠古神壇。
墨畫心中震驚。
其余各族大酋長和大長老,也紛紛面色震動。
從此前得知的線索,他們料到了,巫鷲部在神明信仰上,定是有所圖謀,但也絕沒料到,圖謀竟會如此之大。
而且,朱雀山“遠古神壇”這件事,是絕對的古老機密。
甚至在座一些資歷淺的大酋長,此前也都不曾聽聞。
至少剛上位的戮骨,就一概不知。
炎翼大酋長皺眉,“巫鷲部如何會得知,我朱雀山古神壇的秘密?”
炎祝目光微凝:“巫鷲部,也有古老的巫祝傳承,雖比不上王庭,但集一脈之力,養一兩位強大的巫祝,也不是不可能。這些巫祝,鉆研了神道,涉足未知的神識領悟,自然有可能,從不可預測的渠道,獲知一些古老秘辛。”
“因此……”
炎祝的目中,漸漸透著火光,“這場與巫鷲部的戰爭,不僅是蠻兵之戰。更是巫祝之戰,是有關信仰的‘神戰’。”
眾人神色肅然。
大殿氣氛一時極為凝重。
炎祝環顧四周,心思微動,又道:
“此戰,既是部之戰,又是信仰之戰,如此至關重要,自然需要一位部盟主,來統領大局。”
“因此,我作為巫祝,推舉……”炎祝的目光,從一眾大酋長的臉上掠過,最后定格在其中一人臉上:
“丹雀部,丹烈大酋長,作為此次征戰的部大盟主!”
此言一出,滿堂愕然。
自認為與炎祝關系不錯,而且還一直向著炎祝的“炎翼”大酋長,此時一臉錯愕,不敢相信這么重要的位置,如此重要的權柄,炎祝竟會不推薦自己。
丹烈大酋長同樣一臉詫異。
他與這炎祝,本就沒什么交情,同樣不明白,為什么這炎祝會突然推舉自己做大盟主。
誰知不只是炎祝,便是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青祝,也點頭道:“我也認同。”
這下眾人更是驚訝。
炎祝看向眾人,問道:“諸位可有異議?”
滿堂寂靜。
場間的眾人根本不知道,炎祝此舉,到底有何用意?
而且,朱雀山的“部大盟主”,這是何等尊貴的地位,在場的諸位大酋長,沒誰不想爭一下。
只是礙于炎祝和青祝兩位巫祝的威嚴,他們不好隨意開口。
丹烈大酋長皺眉,緩緩問道:“炎祝大人,不知……為何推舉我,做這個盟主。”
這個盟主,他的確想做。
但不弄明白,他終歸不太安心。
炎祝微微笑了笑,語氣也和緩了許多,“丹大酋長,可是有一個女兒,名為丹翎,侍奉于王庭。”
丹烈大酋長一怔,心中了然,點頭道:“不錯。”
炎祝便道:“數年之前,我還在大荒王庭任職,不曾奉王令行走于大荒,見過貴千金幾面,印象極深。根骨如美玉,姿容如朱鸞,當真如紅玉一般耀眼,世所罕有。”
“能將如此美玉,奉于王庭,足見丹烈大酋長對王族的忠誠,對大荒的信仰。”
“因此,這個大盟主之位,非大酋長您莫屬。”
丹烈大酋長有些恍然,“那炎祝大人您……意思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