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浮光掠影,林刻的意識完全陷入恍惚狀態,生前的景象宛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里閃回。
【寄生者體征狀況:原發性嚴重心肌病,肺內癌細胞完全擴散,肋骨脛骨斷裂,淤青鈍擊傷害五處,脾臟完全破裂,失血過多,修復中……修復完畢。】
林刻跪倒在地面上,只覺耳旁有些雜音,但根本聽不清晰,就像蚊蟲在耳邊呢喃,他扶住有些頭疼的腦袋在原地杵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意識,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奇異地方。
“難道死后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嗎?”
林刻若有所思的說道,他站直身體摸了摸自己灰白的胡子,陷入了思慮之中,他毫不懷疑自己已經死了,沒有什么魔術是能把死人變活的,被車撞擊的一幕還深深印在他的腦中。
這是一片純白的空間,什么也沒有,白得讓人無法相信,不沾一絲污垢,除了自身之外什么也看不見,只是一片空白。
林刻閉上雙目,揉了揉太陽穴,緩解一下眼睛的疲勞,不敢再去注視那些白色,他曾經去過北極,那段時間患上過雪盲癥,這里通體白色,意味著也有強烈的光照,再看下去非得短暫性失明不可。
“等等……我不是死了嗎?那我還怕什么雪盲癥?”
林刻豁然開朗,掃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,奇怪的是自己竟然還穿著那套戲服,表演魔術所用的黑色執事禮服,懷表也還在手心中,而且這具身體比以前輕盈了不少,仿佛年輕了很多歲一樣,感覺自己甚至能夠去干搬運重物的體力活,體格硬朗得仿佛能夠打死一頭熊,當然這只是他身子骨突然活絡過來產生的錯覺,并不能與熊搏斗。
林刻有些不解,凝視著手中的懷表,難道說這些東西也跟著自己一起死了嗎?不對,大概是根據自己死前的形象產生的潛意識投影吧?就像盜夢空間一樣,不過林刻并不覺得自己能琢磨出什么,只是胡思亂想罷了。
滋滋滋……
沒有任何征兆的,林刻的左手手背一陣劇痛,宛如被電焊烙鐵所刺中一般,手背被燒得通紅,開始冒出一絲又一絲的白煙。
“啊!”
林刻吃痛發出一聲沙啞的慘叫,他不敢妄動,難道自己來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獄之類的,林刻回首一生,自己不說臟話,也不打牌,就連丟垃圾也恪守可回收和不可回收的分類,沒理由下地獄啊?
林刻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,緊鎖的眉頭之下,眼皮都在不停抽搐,他強忍著劇痛抬起自己的手背查看傷勢。
“這是什么?”
林刻困惑至極,他的手背出現了一個純白色的刺青,是一個圓環,說是刺青也不恰當,更像是一個圓環狀的顯示器,似乎有著照明效果,散發著微弱的白色光暈。
就在林刻不解的時候,更加詭異的情形發生在了他的眼前,只如夢幻泡影在眼前紛紛破碎一般,隨著光景一陣恍惚,很多純白空間重疊在了一起,純白廣場內驟的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潮。
一陣陣哀嚎慘叫傳入林刻的耳朵,只見這面積不詳的空間內突然出現了幾百號人,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黑壓壓的一片,不同發色不同膚色,來自世界各地,他們與林刻一樣,手背都被植入了某種圓環物體,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發出慟人的嘶鳴。
“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林刻是一個魔術師,但不是一個魔法師,這種情況用戲法是解釋不通的,由于職業原因,林刻很好的壓住了內心的詫異,開始琢磨起其中的名堂來。
咚!
只如用數十根銀針扎在大腦皮層上一樣,腦漿都像在被攪拌機榨汁,無窮的痛楚涌上林刻的腦中。
林刻臉色鐵青,疼得渾身失力絆倒在了地面上,他的貼身衣物都已經汗水打濕,渾身的肌肉筋脈都在抽搐痙攣,這比……化學性灼傷還要更痛,仿佛刺入靈魂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