戲謔為三幻神,也僅僅只是戲謔罷了,誰都知道,就算是真正的神!也未必也能在極樂空間中活下去。
母親……她的偉力是無法想象的。
只不過極樂空間需要這些東西,所有人都需要心靈支柱,需要虛無縹緲的東西來作為談資,閑談間,聊一聊勁爆的坊間趣聞,證明自己還活著,在這極樂空間中……活著。
在這無盡的絕望中,抓住這稍縱即逝的寸許之光,即使只是別人的。
李維斯。
這個男人解鎖了四個成就,他還以為他在打地鼠,除了幸運兒和不可能,他所有的成就都達成了,就像是一臺為殺戮而生的精密儀器,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。
沒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,他也不屑于顯擺自己的經歷,只是把這四個稱號展現出來,就加入了**9區的最強公會,共生會,并且直接當了干部,一下子擁有大量的資源,在新人中這是史無前例的。
崔佛。
這個男人只解鎖了三個成就,比起上一位略有不足,但也極其強悍。
傳言他之所以不能解鎖第四個成就的原因,是因為他是個神經病,他殺人的時候會感覺很爽,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像擠破氣泡墊上的疙瘩,是的,他很強大,但沒有工會想要邀請他,誰也不愿意手下有一個不受控制,不按規則出牌的人,就算是共生會也是一樣。
但某人的野心實在太大,是慧眼如炬還是引狼入室呢?恐怕也只有狼蛛會的副會長知道。
林刻。
也許只是因為兩個太強的人不知道該取什么名字,二幻神?兩幻神?舒克和貝塔?聽起來實在很沒有氣勢,似乎此人只是用來湊數,讓三幻神顯得更像那么回事。
沒有人知道他干了什么,沒有知道他解鎖了什么稱號,只聽說是一個很禮貌的正派紳士。
未知和神秘,愈發的令人恐懼。
能被崔佛那種東西稱之為怪物的人,恐怕已經是解剖學教授,在地下室里性侵殺害女學員的變態,熱衷于吃女性胰腺組織的食人魔。
這就是三幻神。
【離下一個世界開啟還有00:02:49】
數百米之高的大樓上,狂風陣陣,寄生者通常會選擇在視野開闊的地方迎接母親的傳送,廣闊的視野總是能讓人安心。
林刻灰白的齊肩卷發被風吹得凌亂起來,面對高文三幻神的調侃,林刻覺得很是郁悶,高文和他在地球上有過一面之緣。
林刻曾在巴黎的Secret劇院,表演過一次魔術,如果林刻沒記錯的話,是把自己裝進一個袋子里,然后投進滿是刀片鋸齒的水池里,并存活下來的魔術。
高文記得林刻,因為當時林刻已經一頭白發,如此歲數還在從事這種工作難免讓他有些敬佩,印象極其深刻。
林刻不記得高文,有誰會記得住臺下的一個人呢?
“什么三幻神,這只是誤會罷了。”
林刻沒想到的是,崔佛一句胡言,竟給自己落下這樣一個名聲,若是好的也就罷了,偏偏是這種,以至于現在別人看到他都以為是食人魔,虛偽的表面之下潛藏著無比扭曲的心。
“你錯了,在東方,有著這樣一個詞,眾口鑠金,即使只是虛假的話,說的人多了,也變成了事實。你已經不是那個表演老套魔術的Lnyk,現在的你是三幻神之一的食人魔,即使你現在不是,潛移默化之后,相信我,你會的,你會變成一個食人魔。”
高文整理著自己的皮手套,刻薄的臉上有著幾分冷峻。
“總有一天,我會解開這個誤會的。”
林刻拿出螺紋手杖撐在地面上,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不自在,他感覺自己正在被同化,變成和這里的寄生者一樣的人。
“不,你不會的,你所有的舉動都會被理解為掩蓋罪惡的淺薄正義。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,沒有人在意真相是什么,權威告訴他們是什么就是什么,群眾不需要真相,他們只需要知道他人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惡毒,一樣下作,一樣扭曲。你可以這樣理解,群眾需要的就是惡毒,需要的就是下作,需要的就是扭曲,你懂了么?”
高文瞟了一眼林刻,林刻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樣,那是如同大海般清澈的湛藍,是愉快而不認輸的。
這一點,讓高文十分在意,讓人……忍不住去破壞。
“我不懂。”
林刻直白道,極樂空間里的人……遠遠比地球上的人要陰暗得多,不過真的是這樣么?或許人類本來就是這樣,只不過在沒有道德限制的極樂空間全部噴涌而出。